雖然沒有領證,但婚禮上該走的儀式還是要走。
隻是他的親生父親池青剛沒法上台,挽着他的胳膊,将他的手交到周南浔手上。
有人為他推開正廳大門,出現的那一霎那,兩束光罩住了他,使之成為人群焦點。
耳邊傳來悠揚綿長的歌聲。
池昱手捧着一束鮮花,看着站在紅毯盡頭的那個男人,竟莫名有些膽怯。
他居然真的就這麼毫無預兆的把自己給嫁出去了,連最親的親人都沒來現場見證。
這一路紅毯注定走得艱難,他在所有人注視下,開始邁步。
每走過一米,都能聽到台下人的竊竊私語,其實說了什麼,池昱都沒聽清楚。
因為他現在整個人如在雲端,腳底踩着棉花,頭重腳輕的。
要不是還有一絲清醒在,池昱大概會以為自己是誤闖進了别人的婚禮。
等和周南浔面對面站着時,他有一絲窘迫,一雙眼睛不知道要看向哪裡。
周南浔目光倒是坦蕩蕩地盯着台下看,眉眼間有些不耐煩。
仿佛在無聲催促那個啰裡八嗦的司儀早點說完廢話,他好下台吃飯。
“周先生,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疾病或是健康、順利或是失意,你都願意和身邊這位——”司儀差點把新娘二字給說出來,及時秃噜了一下,“池先生同甘苦,共患難,并願意愛他、尊敬他、保護他,一輩子對他忠心不變嗎?”
周南浔:“我願意。”
哪怕知道是假的,可他的毫不猶豫說出口,還是讓池昱心跳亂了一會。
司儀又改口過來問他,聲音逐漸激昂,顯然是在背景音樂的加持下,上頭了:“池先生,無論貧窮還是富貴、疾病或是健康、順利或是失意,你都願意和你身邊這位周先生同甘苦,共患難,并願意愛他,尊敬他,保護他,一輩子對他忠心不變嗎?”
池昱看着周南浔的眼睛,比他認真地說出了那三個字:“我願意。”
背景音樂‘唰’地一下,就加重了節奏,将現場推到高潮。
司儀也忘了,來之前,他們特意叮囑過的話,隻走個過場,别的儀式都不需要。
握着話筒,激動地說着:“接下來,讓我們現場來賓為這對新人獻上最誠摯的祝福,并交換戒指!”
花童拿了兩個戒指盒上台。
池昱先拿出一個給周南浔戴上,手有點抖,半天沒戴進去。
他聽見周南浔啧了一聲,自己給拿過去戴上了,然後把另一個素戒指直接遞給他,意思是自己戴。
“......”
外界大部分跟周家不親密的人,并不知道他們這場婚禮是假的。
隻以為是周南浔找到真愛,因此迫不及待地要娶回來。
所以這一幕驟然出現時,池昱餘光看到了台下交頭接耳的動作多了起來,而周南浔對這一切也并不在意。
池昱舔了下唇,想着這差事還真不好做。
他要有周南浔這一半的厚臉皮,也不至于在場上焦灼不安了。
然等待他的還沒完,司儀用更激動的聲音說道:“最後,兩位新人可以親吻你們的愛人了!”
“.......”
“???”
這回不止是池昱懵了,連周南浔都懵了,不是,沒人告訴他有這一part啊?!
池昱甚至聽見他在那裡瘋狂吐槽:[這哪個不靠譜找來的傻逼司儀,拿了錢辦的這是什麼破事!]
然台下的觀衆,不明所以,紛紛拍手鼓掌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攝像機也及時切換畫面,将全景切成了近景,兩人的臉在熒幕上一覽無遺。
池昱:“......”
司儀還在姨母笑的歪頭看他們,重複道:“可以親吻你們的愛人了。”
池昱緊張得抱花的手都有點抖時,卻見眼前落下一片陰影,帶有侵略性的氣息急速靠近。
周南浔将人拉到了自己懷裡,中間隔着一束花,有點擠。
他擡起池昱的下巴,盯着那雙有些慌張的眸子,看了兩秒,偏頭要吻下去,池昱見他來真的,吓得頭往旁邊一偏。
周南浔有些意外他會躲開,‘啧’了一聲,原本想說這不是正中了你們的計謀,又想到他剛剛在宴會廳裡說過的話,莫名勾了下唇:“不是說,對我有意思?”
“........”
“你心動對象要親你,你就是這反應麼,真的是喜歡我?”
池昱臉紅了紅,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還能搬起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他嗫嚅:“有、有點太快——唔...”
口腔裡的氧氣很快被人掠奪而去,周南浔像個毛頭小子一樣,橫沖直撞的,磕得池昱嘴巴疼,他試圖引導,最後發現是徒勞,反被卷了舌頭,吸吮得更厲害了,眼裡泛着淚光,失神間,還有心思在想,不是說...周南浔是個情場老手,為什麼感覺這麼不熟練。
就這麼一會,嘴巴又傳來痛意。
池昱終于受不了,将人推了推,周南浔好似感覺到他的推拒,稍稍分開來。
看着池昱被吸吮得泛着水光的唇瓣,他眸仁都跟着亮了亮,喉結滾動了一下,就那麼将兩人交纏在一起的口水都咽了下去,意外的,并不覺的惡心。
池昱腿軟,站不住腳,額頭抵在周南浔肩上順着呼吸,忽而聽到他在耳旁低聲問話:“柏宇承這麼教你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