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沒關,冬日暖陽從外面灑進來,帶有幾分暖意。
池昱便是在這極其美好的晨曦下,悠悠轉醒。
看到滿室狼藉,落了一地的碎布,昨晚那些瘋狂的記憶湧入腦海裡。
池昱的面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的,那藥物的作用實在太可怕,變得完全不像他自己了。
周南浔也沒好到哪去,開始還會存有一些理智,動作沒那麼粗魯。
後面逐漸失控,這房間的每個角落裡都留有他們的身影。
池昱做得瞳孔渙散,低聲啜泣着求饒,反倒惹得他獸性大發,在天邊翻起魚肚白時才堪堪将他放過。
事後沒有去清理,池昱現在渾身黏膩的厲害。
費力扯着被子環住身體,露出右腳準備下床,看到上面那青紫不堪的痕迹惹得又是一陣臉紅。
他是狗麼...怎麼到處都啃得這麼恐怖。
剛踩地毯上,池昱就一陣腿軟,站不穩,最後是狼狽地爬着去浴室的。
後面火辣辣的疼,每拖動一步,都得倒吸一口涼氣。
等到了浴室,已經出了一層汗,身體更加滑溜溜。
浴缸裡的水沒放下去,看到上面漂浮着的可疑物體時。
池昱眼不見為淨地給重新放了一缸熱水,全身心躺在裡面,酸痛的身體才終于得到一絲緩解。
難得清淨的時間裡,池昱不免得又想起了被下藥的事。
事情的不對勁是從他喝那碗解酒湯開始,顯然,這裡混進了周二伯的人。
周南浔今天一早出去,估計已經解決了,但他會怎麼解決自己呢?
昨夜裡,哪怕是情難自已時,他也一直在說着狠話。
池昱聽得斷斷續續,隻知道大概意思就是他覺得,這是自己和周二伯一手謀劃的。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成全你。”
“池昱,你最好能承受住我的報複,别輕易被玩死了。”
池昱:“......”
想到此,池昱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為什麼好像每個人,都可以來欺負他一下。
明明自己什麼也沒做,卻要承受着最大的羞辱。
熱氣蒸騰,眼前有些模糊,池昱本隻想仰躺在上面,閉目養神一會。
最後太困,竟直接在裡面睡着了,身體慢慢往下滑,整張臉都陷在了水底。
在溺醒之前,他先被人大力從水中給撈了出來。
水灑了滿地,發出不少聲響,池昱從夢中驚醒。
還沒回過神,就一陣天旋地轉,腦袋朝下,被颠得頭暈。
周南浔竟直接就這麼将光溜溜的他,一把給扛在了肩上,往浴室門外走。
池昱燥得臉通紅,低吼着喊他名字:“...周南浔!”
周南浔也不知是沒聽見,還是裝聽不見。
走到房間裡,便利落地将他往床上一摔,池昱想到了昨晚這個動作之後的事。
吓得也顧不上找遮擋物,腿腳酸軟地就往床的另一邊爬,嗫嚅着:“我真的不行了...”
周南浔隻是轉身去櫃子裡拿個浴袍的功夫。
一回頭就看見床上沒了那人的身影,隻在那淩亂不堪的床單上留下一串水漬。
太陽穴突突地跳動着,耐着性子繞到床那邊,便看到縮成一團,抱着膝蓋瑟瑟發抖的人。
本就單薄的身子闆,更是被他造弄的身上沒一處好肉。
全身到處上下,布滿了他留下的青紫痕迹,有的地方,甚至有着清晰的牙印。
周南浔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他昨晚真的做的有這麼過分麼?
池昱低着頭,看不清他什麼表情。
隻是瞧着他大步靠近時,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
試圖将自己擠壓在那床與家具之間僅有的小縫裡,他搖着頭,聲音帶了些哭腔:“昨天的藥,真不是我下的,我不知道...”
周南浔蹲下身來,将浴袍蓋在了他身上。
池昱瑟縮了一下,又被他輕輕擡起了下巴,眼神惶恐。
周南浔神情複雜地問:“事已至此,我怎麼信你?”
池昱拼命回憶着能洗脫自己的罪名。
但最後發現,好像真的找不到,隻能欲哭無淚的搖頭:“我——”
話還沒說完,又被人扯住了胳膊,一把打橫抱了起來,他下意識裹緊了自己的浴袍。
“我知道不是你。”周南浔最終還是心軟,沒再吓他。
池昱錯愕擡起眼,有些不可思議:“真、真的?”
周南浔冷哼了一聲:“但你也别高興得太早,我隻是就事論事。”
早上池昱睡過去後,他從床上爬起來,嘗試性地去開了下房間門,門能打開了。
下樓時,那幾個住家保姆都在按部就班幹着自己的事。
楊嬸渾然不覺昨晚發生的事,還在安排着她們今天要做的任務。
一回頭,看見周南浔下來,還有些詫異:“少爺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