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浔看在眼裡,隻覺得他是心疼了。
到了大門口,明明看見人站在那,還故意按了幾聲喇叭。
将柏宇承吓了一跳,不多時,那門就緩緩打開來。
周南浔看也沒看他一眼,轟了油門,直接從他眼前開進去,揚了柏宇承一臉的塵土。
從後視鏡裡看,他氣得臉色都黑如鍋底了。
周南浔勾了勾唇,将窗戶降了下來,伸出一隻手晃了晃:“抱歉啊,沒刹住車。”
而後又收回視線挑釁地看了看池昱,叫他們倆目中無人的秀恩愛!
本以為會看見池昱一臉的憤憤不平,結果是沒收回來的笑意。
周南浔:“?”
他有點看不懂了。
一進去,池青剛陳茵就極其熱情的招呼着周南浔,好吃的名貴的全都往他身前推,生怕有一點怠慢,周南浔也跟個大爺似的,坐在沙發上,翹着二郎腿,非常盡職地扮演着他玩世不恭的少爺人設。
池昱見他沒什麼不适應的,便直接上了二樓,準備收拾東西。
剛走沒幾步,就察覺到柏宇承跟了上來,他擰眉,還沒說話。
身後的周南浔就發話了:“那個,誰,是我媳婦他哥吧?過來陪我說說話呗。”
柏宇承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扯了下唇:“我找阿昱有點事。”
周南浔一臉不爽:“怎麼的,不給我面子呗,話都不想跟我說。”
“那行。”他吐出嘴裡的葡萄核,欲起身,“池昱,跟我回去。”
“你——”
池青剛重重地哼了一聲,什麼也沒說,隻是看了眼陳茵。
陳茵便有些腿軟,她沒想到,這周南浔好像對池昱...還真有點那意思。
忙笑着哄道:“瞧姑爺這話說的,宇承和小昱關系一向要好,許久不見,難免有些激動,我這就讓他過來!”
說完,又是給樓梯道上的柏宇承使眼色:“宇承,先過來陪南浔說會話,待會跟小昱叙舊也不遲。”
周南浔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看他們兩人站一起就莫名來氣。
想到婚禮那天,他們躲在安全通道裡談話的那會。
裡面時不時傳來一些奇怪的動靜,他聽不太明白,但總歸這兩人關系不一般就是了。
柏宇承這眼珠子恨不得黏在池昱身上的行為,也恰好說明了他的猜測基本沒錯。
就是不知道池昱在這其中是個什麼态度。
為愛冒險?還是真的被逼無奈,亦或是兩情相悅,但礙于兩人的禁忌關系不敢承認心意?!
周南浔發現不管是哪一種,他都能氣得胸脯起伏的。
他這到底是怎麼了,該不會真的就這麼喜歡上池昱了吧?
不能吧,他也沒這麼膚淺啊。
柏宇承不管不顧跟着池昱要上樓,太久沒見,他真的很想念池昱身上的氣味。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抱着池昱,狠狠地親吻着他,解決他這幾日的思念。
天王老子來了,都不能阻攔他,周南浔算個什麼東西,遲早有一天,他會帶池昱去一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們的地方。
周南浔眉頭跳了跳,挑了粒破了的葡萄放嘴裡,漫不經心說着:“大舅哥就這麼急着上去,怎麼,怕我欺負了他啊。”
柏宇承冷聲:“我和阿昱還從沒有分開過這麼久,周少爺連叙舊的時間都不給?”
周南浔心頭火氣直冒,看了眼默不作聲的池昱,又想到父親曾說過,他在池家過得不好的事,估計是他這後媽跟親爹對他不好,唯一受到的關心是來自柏宇承吧。
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嘴裡塞滿了葡萄,腮幫子鼓鼓的沒說話。
池昱有些意外周南浔怎麼不繼續攔了,眼看着柏宇承要繼續跟着上樓,他正準備低聲警告,池青剛咒罵的聲音在客廳響起。
“柏宇承!你他娘的是不是忘了自己姓什麼?!”
陳茵還從沒見過池青剛發這麼大的脾氣,不由得想起上次扔煙灰缸的事,心頭一顫,霧水又蓄滿了眼眶,她上前,拉扯着柏宇承的手,在周南浔看不到的角度裡,咬牙切齒地威脅:“你是不是非要攪得這個家不安生,是不是我死了,你就滿意了!”
“媽。”柏宇承無奈,“我就是想和阿昱說會話。”
“說什麼,有什麼好說的!”陳茵扯着柏宇承的手,笑着對池昱道,“小昱,你上樓吧,等忙完了,再下來一起聊聊天。”
池昱嗯了聲,本來準備上樓的,突然又想到,以柏宇承這種瘋子的性格,他等下該不會和周南浔胡亂說些什麼吧。
想了想,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喊在那猛塞葡萄的人:“南浔,要不要過來一起,看看我房間?”
塞葡萄的人猛地擡起了頭,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池昱,确認了一遍後,得意站起身:“媳婦邀請,肯定得去看看啊。”
而後站起了身,大搖大擺從柏宇承面前走過,還欠嗖嗖地攬了下他肩膀,嘴裡包着葡萄,含糊不清的說着:“大舅哥,等我參觀完再下來聊啊。”
[笑死,全家人都不讓他進去的房間,就這麼讓我輕易進去了,這滋味,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