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可以,力量不夠。”
“簡而言之,就是你還不夠強。”
那倨傲的眼神如同響亮的耳光般狠狠抽在顧衍臉上,卻僅僅隻是這場羞辱的開始。
顧衍此時此刻徹底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他的身體重到根本無法爬起,然而很快他就被楚熠拽了起來。
緊接着被楚熠圈到了臂彎裡,好像被訓誡不聽話小孩似的随便。
楚熠從背後摟着顧衍,順着顧衍被折斷的手臂,開始肆無忌憚地摸索顧衍的骨骼脈絡。
他看起來毫不在意顧衍的暗算,仿佛顧衍所有奪命的舉動在他眼裡都隻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
緊接着,這個猜想就立刻得到了論證。“撓人的爪子都斷了,還敢跟我龇牙咧嘴。你是不是太恃寵而驕了,真以為我不會殺你?”
随着楚熠嘲弄的聲音,顧衍斷折的手臂被直截了當地接了回去,沒有緩沖沒有提示,骨骼轉動的聲響無比清脆響亮。
那驚人的劇痛痛到顧衍連驚呼的力氣都沒有失聲,他的腦袋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畫面不斷發黑,随時都要控制不住地直接昏死過去。
顧衍額頭的冷汗如雨水般不斷滴落,他急促而痛苦地不斷輕聲喘息着,渾身控制不住地不斷顫抖着。
而身後楚熠的聲音讓他直接驚醒。
“現在願意好好聽我說話了嗎?我沒殺你妹妹。”
顧衍咬着後槽牙緩緩轉過頭,他的面容此刻看起來尤其卑微可憐,白淨的臉上滿是濕漉漉的冷汗,痛到連呼吸都不敢大聲。
然而那雙湛藍色的眼眸裡卻依然滿是憤恨和狠厲,像是堅不可摧的玻璃般泛着冷冽的光。
沒有半點要低頭認輸的樣子。
楚熠對上顧衍的眼神,勾起嘴角說,“看來還是聽不懂人話。”
他站起身不耐煩地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倨傲地踩着顧衍的大腿,緩緩挑眉後勢在必得地說:“那我再讓你三招。”
顧衍微微弓腰,跪在楚熠面前,他低頭看着地面,虛弱的用氣音說:“不用了,我認輸,我錯了。”
楚熠顯然不信顧衍的說詞,“是嗎?我怎麼不信。”
他加重了訓誡顧衍的力度,用軍靴死死踩着顧衍,歪着腦袋欣賞着顧衍因為痛苦皺眉的模樣。
楚熠居高臨下地睨看顧衍,神情裡滿是上位者的高傲,不屑地嘲諷着顧衍說:“知道什麼才叫做報仇嗎?”
他擡手扯住顧衍後腦勺的頭發,讓雙手伏地的顧衍,被迫昂起頭對上自己泛着血絲的雙眼。
“十二歲的時候,我所有的直系親屬都被帝國殺光,他們的屍體被做成稻草人插在失去的領土裡。”
“我從戰艦往下望,就是他們隻剩腦袋卻還被羞辱屍體的模樣。我沒想過活着回來,藏在滿是排洩物的管道裡整整七天,才終于混進了帝國的軍艦。”
“那艘軍艦裡連條狗我都沒給他們剩下,我提着他們主帥的腦袋,開着帝國的軍艦回到了聯盟。”
楚熠目不轉睛地盯着顧衍說:“這才叫報仇顧衍,隐忍蟄伏一擊緻命,而不是腦子不清不楚的就揮刀打人。”
他拽緊了顧衍的頭發,沒有注意到對方緩緩握緊的手。
顧衍狼狽地昂着頭看着楚熠,嘴角緩緩勾起危險的微笑說:“我也像你一樣,沒打算活着回去。”
他短暫的認錯求饒,也不過是為了拿到反擊的武器而已。
說時遲那時快,顧衍話音未落便瞬間抽出藏在手心的指環,帶着魚死網破的狠厲兇狠地向楚熠手腕刺去。
那是從路江明身上順走的,聯盟軍部最負盛名的偷襲武器,帶着幾萬赫茲電流的指環隐蔽而陰狠,威力強大到足以一擊緻命任何人,甚至是使用者。
顧衍以命相賭,就算自己死也要拉楚熠一起陪葬,然而就在即将得手的前一秒,他忽然對上了楚熠無動于衷的眼神。
下一秒顧衍忽然撞到了無形的防禦牆,原本強大的攻擊力被瞬間反噬,來不及躲閃就直接被震飛了出去。
他猝不及防地重摔在地,随之而來的是耳畔震耳欲聾的雄獅嘶吼。
顧衍的指環直接被燒成了廢鐵,他強撐着站起身,卻看見了眼前絕望的畫面。
那是顧衍即使看見了也難以置信的場景,無數藍色的電流在空中漫延擴散,最後凝聚成了楚熠面前高大健壯的雄獅。
那雄獅好像有生命般,兇神惡煞地張開血盆大口,強大的嘶吼聲甚至掀起了周遭猛烈的風。
這是自己剛剛撞上去的防禦牆,更是楚熠固若金湯絕不可能被突破的護身符。
楚熠似乎早已預料到現在的畫面,他褐色的頭發随風飄動着,那雙淺褐色的眼眸平靜無波,像是在看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