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組成的人牆破裂,多了一個空隙。
白綿從這裡看過去,發現了倒在地上身上洇着一灘血泊的中年夫妻,還有眼熟的衣角。
是裴明煦。
白綿瞳孔緊縮,“你們做了什麼?”
裴明煦的身手他知道,以眼前四人的身體條件,四打一裴明煦都不會有問題。
可事實就是對方現在倒在地上,情況不明。
哪怕他們之前因為雲栖的事發生了一點小摩擦,可是他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摯友,是親近的兄弟,參考中年夫妻的慘狀,白綿很難不擔心。
他又急又怒,頭腦卻越發冷靜,轉的飛快。
這些人不是來旅遊的,肯定是出于其他目的。
他們以為他會知道線索,為什麼會這樣以為?他們想知道的是什麼?
連裴明煦都能放倒,他們肯定有其他手段,不能硬碰硬。
長卷發女人扯出一個笑容,似乎想要讓他放松一點。
“我們隻是讓你的同伴睡了一覺,隻要你回答我們幾個問題,我們就放你們回去。”
耳飾青年不滿地直起身,罵罵咧咧想要再次動手,被對方呵斥住。
“阿奇,别鬧了!”
長卷發女人語氣不滿,他們當初的計劃就是一個一個問過去。
中年夫妻恐慌過度,大喊大叫拒不配合。因為自身的狀況,阿奇遷怒這對夫妻,他們一個沒看住就沖了上去差點把這對夫妻打死在這裡。
那個叫做裴明煦的npc反抗能力太強,也不配合,他們就用了能力讓他睡了過去。
這個叫白綿的npc是他們最後的希望,他們的動作或許已經打草驚蛇,之後抓人難度系數會變高。
剛剛他們沒去阻攔是想着阿奇的舉動能威懾住眼前這個npc,後續盤問會更輕松。
但是威懾不管用,名叫白綿的npc态度也軟化了,這個時候動手對他們沒有好處。
女人的話很管用,白綿看着阿奇不情不願地收了手,站回原來的位置。
“好了,接下來我問你答。”她對着白綿打了個響指。
長卷發女人說這句話時,聲音裡透着一種神秘的波動,白綿隻感覺全部的心神都被話語裡的文字攝取,整個人面上帶着一種恍惚。
幾秒後,他的掌心一陣刺痛,指尖掐出了幾道印子,疼痛拉回了他的心神。
然而白綿很快反應過來,保持着恍惚的神情。
他賭她發現不了他脫離了控制。
白綿賭赢了,長卷發女人确實無法判斷。
在她的感知中,催眠對象中招後會有一個标記,至于中招後擺脫控制标記也會存在這一狀況,她确實不清楚。
無限世界賜予玩家們的能力不附帶說明,一切隻能靠自己摸索,慢慢升級。
她的催眠能力隻是初級異能,可笑的是,她從來沒有想過為什麼一個她認為很好用的技能會到現在隻是初級異能。
長卷發女人:“你吃過古巷裡的東西嗎?”
這算什麼問題,白綿疑惑,反應不慢地回答:“沒有。”
肉眼可見,那四人松了口氣。
“苗苗的靈感很準。”中年男人看了一眼短發妹妹頭少女,目光中帶着一絲慶幸,還有微不可見的後悔。
如果他們之前就注意苗苗的提醒就好了。
苗苗低着頭,沒有作聲。
“你能看到過像蛇又像藤蔓的怪物嗎?”長卷發女人目光中帶着一絲期待。
白綿揣摩着他們的心思,給了個回應。
“不能。”
阿奇:“果然!這些npc都看不到,他們絕對有保命的方法!”
他的表情像哭又像笑。
“姐,你快點問他我們要怎麼辦?怎麼解除異常?我快撐不住了。”
阿奇撩起衣袖,玩家們面色一變,白綿顧不得對阿奇話語裡npc的含義做分析,趁着他們的注意力不在這邊,也向他的手臂處看了一眼。
隻見,他的皮膚鼓着一個又一個的青綠色小包,看上去凹凸不平,仔細看,還能看到原本埋在皮膚下的血管鼓起,一跳一跳,像是皮膚上爬滿了蜿蜒的蚯蚓,青綠色與紫色交織,看上去有些惡心。
看上去有點像得了什麼怪異的病症,但看其他三個人的表情,似乎沒這麼簡單。
青綠色的小包已經長到了大臂,阿奇幹脆用力把袖子撕了下來,原來大臂處還不是終結,它們已經有了向鎖骨與動脈處進發的趨勢。
中年男人咽了咽口水,艱難開口。
“阿奇,要不先把這條胳膊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