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表現給眼鏡男敲了警鐘,他嘗試與她們攀談,卻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隻得悻悻地回來找方禾。
方禾有問必答,不會讓他冷場,眼鏡男很喜歡和他呆在一起。什麼陰郁青年,我們小方是一個三好新人。
但他沒有看到對方眼底的漠然,方禾可從來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不然他也不會親手将人渣前男友推入無盡深淵。
謝珣好不容易等到今天的日程走完,迫不及待去找雲栖。
天知道他這一天是怎麼熬過來的,要不是有路邊的小攤小販小遊戲打發時間,他都要控制不住撬任務回酒店找人了。
剛回到酒店大堂,他就看到了自己惦念了一天的漂亮青年,隻是對方的狀态看起來很不對勁。鋪着薄紅的眼尾與鼻尖、周身環繞的脆弱易碎感,讓謝珣忍不住把注意力從對方身上移開,開始搜尋青年變成這副模樣的原因。
他的視線被大廳隐蔽角落吸引,那裡擺放了一副金絲楠木制成的……棺材。
他眯了眯眼,無視了工作人員的阻攔,大步流星向着那個角落走去,一把掀起了棺材蓋。
“你在做什麼?!”裴明煦怒斥出聲,他聽到喧嚣聲,回身就看到一個陌生人毫不客氣地掀他家小叔的棺材闆,什麼仇什麼怨啊。
謝珣眉頭輕挑,面上露出一絲驚訝,随後轉為了然。
原來是老公死了啊,難怪這麼可憐,明顯就是哭過的樣子。
聽到裴明煦的質問,謝珣懶洋洋地拖長音調。
“抱歉啊,畢竟我也沒想到,有人會把棺材放到酒店裡。”
“我還以為是誰在搞惡作劇。”
話音剛落,他便看到,雲栖的眼眶倏地紅了,眼淚墜在眼尾,欲掉不掉。
謝珣啧了一聲,自知失言,有些煩躁。
他說話從來不顧及周圍人感受,他的資本足以讓他為所欲為,而雲栖是第一個讓他心甘情願收斂脾氣的人。
對待雲栖,要像對待一株嬌養的名貴花卉一樣。不,要比對待那種花兒更加小心翼翼,起碼他不用精心照顧一朵花的情緒。
他走到雲栖身前,道歉的話梗在喉嚨裡。高大的男人低着頭,捧起眼前人的臉蛋,直勾勾地看着對方驚慌無措的眼睛。
“抱歉,雲栖,是我錯了。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隻要你能出氣。”
雲栖語塞,哪有道歉要捧着别人的臉強迫别人和自己對視的道理。
雲栖恹恹地垂下眼眸,打算敷衍一下,說原諒對方。
結果,謝珣居然捏住他的手腕,抓着他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
雲栖震驚:“謝珣,你瘋了嗎?”
他不住掙紮,卻哪裡拗得過身體素質極佳的玩家,裴明煦反應不慢,沖過來制止了謝珣的舉動,然而雲栖還是感覺到了自己的手指、掌心和男人的臉不輕不重碰撞的力度。
戴着眉骨釘一臉桀骜的男人放低了姿态,被裴明煦拉開的時候還找準機會嘬了一口雲栖的小拇指。
雲栖的眼淚徹底從眼眶裡掉了出來,因謝珣昨晚的表現留下的好印象瞬間消失。
666說得對,玩家都不正常。
謝珣尤甚,他是個大變/态。
裴明煦氣不過,看着啪嗒啪嗒掉眼淚的雲栖,撸起袖子和謝珣打了一架。
裴明煦是個練家子,身為主角攻,小世界意識對他的偏愛十足,打架技能點滿。謝珣也不是吃素的,他經曆過數個無限副本的磨練,身體素質提升到超出常人的水平,身手也是經過系統訓練的。
怕打傷了雲栖的朋友惹得他更加生氣,謝珣不動聲色地放着水,隻是見招拆招。不會真的傷到裴明煦,但是也不會破壞自己帥氣的形象。
雲栖看不懂他們的身手有多好,打架的動作有多潇灑利落,他隻能看到兩人臉上兇狠的神情,聽見重重的拳風。
他慌了神,怕出什麼岔子,但是又不敢上前拉架。
他對自己的身體素質很了解,這兩個人中的任意一個不小心打到了他,都得跪下求他别死。
于是他隻能吸了吸鼻子,帶着哭腔軟着嗓音喊道,“别打了,你們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