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之前去的紅袖樓大相徑庭。
“你們怎麼會想到來這?”蕭翎小聲的詢問王糾。
他就算是沒什麼經驗也知道花樓也分三六九等,這明顯就是最末等的,看着門面裝修地氣派其實也就比有些暗巷的窯子好些。
就像現在這些姑娘唱的是什麼魚啊,水的,紅袖樓姑娘當時唱的是□□曲,高低立下。
“這不是荷包有限嘛……”王糾尴尬的笑了聲。
蕭翎明顯是不信的,他狐疑的看着這兩兄弟,王家這麼一個世家大族,大房兩兄弟甚至窮到這種地步?
“還不是那小子,夫子考功課是問什麼‘四十而不惑’當如何解釋,他說什麼既然四十不惑,那前三十一定是迷惑,年齡到了想開了,夫子氣得直吹胡子,父親幹脆停了他這個月的月錢。”
“還好意思說我,你前幾天非要去買什麼浮山日照圖,不惜拿出自己藏了那麼些年的壓歲錢還問家裡的兄弟們借了些,結果買到了假貨,被父親罰跪祠堂的事你忘了!?”見王糾揭自己的短王支立馬跳起來滿臉憤。
蕭翎眼見着這兩兄弟就要又吵做一團,再次扶額,心裡真是叫苦不疊。不該出來的,這兩兄弟,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那咱們為什麼不去茶館聽聽說得了?”蕭翎忍不住又問道。
兩兄弟對視了一眼,王糾給王支使了個眼色,王支思索了一會,還是開了口:“其實吧,不僅是前兩件事……”他看了看周圍還算認真吹拉彈唱的姑娘們,雖然她們不知何時外衣都掉在了地上,漏出了雪白的肩膀,還時不時抽出空來瞧瞧給他們抛媚眼……
他做賊似得跟蕭翎說道:“我們兩就半個月前偷偷跟着父親去了個小巷子,結果發現那是他養的外室,我們兩耳朵貼在牆上想聽到些什麼,結果被父親發現了,挨了好一頓打……”
他聲音越說越小,“我可是把你當兄弟才和你說的,别告訴别人。”
“所以……”
“我們就想,不就是男女那檔子事嘛,至于把兩個親兒子打一頓嘛,所以我們來看看……”王糾補充道。
“那你們想親自試一下嘛?”蕭翎打算問到底。
“這……還是别了吧。”王支倒是想也沒想就回答了,說完他又神秘兮兮的湊到蕭翎面前:“我聽别人說,這裡面還有小倌,沒看到過,有些好奇。”
“那是什麼?”蕭翎對于這方面還是太薄弱了,于是開口問道。
“就是、就是一些年輕男子,和這些女子做得差不多……聽說有的比女子好看多了。”他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回答。
王糾十五、王支十四,這個年齡的男孩還是有些臉薄,說起這些風月事還是不太好意思。
“那咱們今天來就是為了聽聽曲兒?”蕭翎聽懂了,但他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問下去,于是岔開這個問題,問出了個更說不出口的。
“差不多吧。”
說完他又很快接上一句:“主要是這兩個價錢他不一樣……”
說到底還是沒錢。
蕭翎總算是搞清楚這兩兄弟想幹什麼了,心中默默歎了口氣,他總算知道為什麼王羅卿經常看自己都是一幅欲言又止,這兩兄弟和自己不愧是有血緣關系,真就是應了那句話‘血比水濃’和自己十四五時是真的像,要是有這樣的兒子換誰不歎氣呢?
他想拿起酒壺為自己倒杯酒,也是開始理解起父母來。
“哎哎,你傷還沒好呢,别喝,快來人,拿些茶上來,酒撤下去!”蕭翎剛倒完還沒沾到杯就被王糾一把奪過。
“對對,不能喝!”王支也趕緊攔住蕭翎。
不是現在想起我還是個病人了?拉着我跑,帶我來花樓的時候怎麼沒想到?
蕭翎一時間不知道該想這兩兄弟貼心呢,還是想他們關注的點怎麼這麼奇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獨自在曲聲中淩亂,任由他們将酒壺酒杯都拿過去。
有兩個姑娘聽到後停止了唱曲,低眉順眼的出去拿了些茶水出來。
“好了,我喝茶還不行嗎?”蕭翎說着就重新到了被茶,喝之前還特地試了下溫,他可不想再被燙着了,确定是溫的就想往喉嚨裡送。
“小蹄子,還敢拒絕老子?!”
“啊——!” 門口突然響起喊聲,在絲竹聲中并不是很引人。
下一秒,就是物體撞擊大門的聲音,門本來就是掩着的,這一撞擊門直接被撞開,一女子被撞得進了房間,匍匐摔在地上。
“噗——”蕭翎茶還沒有喝進去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吓直接噴出來了,茶水洇濕了半邊衣裳。
“怎麼了?”莫名其妙被打擾了的王氏兄弟此時也發出了疑問。
“客官莫要驚擾了,奴家去看看。”那些女子們也停止了彈唱,其中一個想上前去扶起那匍匐在地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