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宅他們倆是一個房間的,畢竟名頭上是夫妻。
黎闵宿倒是覺得沒什麼,小omega可能要别扭一下下。
不過就他們兩個那種屍體般的睡姿,直挺挺的,雙手往肚子裡放,第二天照樣是原樣。
睡不睡在一起好像都無所謂。
一直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黎闵宿都在等待小omega和他說一些什麼,比如告狀,比如委屈,比如内心的想法。
然而什麼都沒有。
助理的郵件一直都沒有發過來,黎闵宿暗歎一聲真不靠譜。
但是也沒辦法,隻好專心應對現在的情況。
“你沒什麼要和我說的嗎?”
很多世界的男主受的設定都是利用身邊資源複仇虐渣,而他們的資源往往都是比他們更強的男主攻。
雖然這種情況完全是基于主攻視角,攻們總有一種想要妻子依靠自己的即視感。
所以黎闵宿理所應當的認為,自己也沒有對他不好,甚至是溫柔,所以他也應該依靠一下自己。
然而并沒有。
項風竹轉頭看他,微微一笑後搖頭。
黎闵宿也就不說什麼了。
或許其他世界的男主受并沒有這個世界的經曆,所以他們很快就能振作并且是維護自己的權利。
利用男主攻也好,利用自己越來越好也好,他們總會宣洩情緒,從不堵着自己。
可是,黎闵宿現在面對的是獨一無二的項風竹。
回顧起來,這個小omega距離脫離悲慘的原生家庭才不過一天時間。
沒有人能那麼快改變的,黎闵宿覺得自己應該理解這一點。
既然如此,還是他自己出手吧。
雖然是假結婚,但那個名頭是在的。
作為月老,掌管愛情的神,自然深知情感的付出和責任。
男主攻嘛,現在還是前期小菜雞,更甚至于處于認錯人的狀态,壓根指望不到他什麼。
後期牽線也一樣的。
......
第二天一早醒來,黎闵宿還沒睜眼就覺得自己右手手臂麻木了,動一下就有抽筋的感覺。
轉過頭看去,隻見小omega枕着他的右手,很沒有安全感的蜷縮着身體,現在還在睡眠中。
但是睡眠很淺,黎闵宿控制不住的微微一動手臂,小omega就猛然驚醒,一雙眼睛愣愣地盯着黎闵宿。
在項家,小omega的房間是沒有鎖的,向來以欺負他為樂的項流雲想要什麼時候沖進來就什麼時候沖進來。
如果趕上心情不好,或者做上什麼噩夢,項流雲都會将沉睡中的項風竹狠狠從床上拽起來,或打或罵或摔在地上。
不得安生。
項風竹已經養成了淺眠的習慣,他會在房間門口放一個小凳子,如果有人推門就會發出響聲。
他會立即醒過來,方便自己能盡量保護自己。
“沒事,沒關系,不要怕。”
黎闵宿剛醒來聲音還有些嘶啞,他用左手拍拍小omega的背,右手也盡量不動了等它自己恢複。
看來還是他想錯了,兩個屍體睡姿第二天也會混亂。
小omega缺乏安全感,下意識就會蜷縮起身體往安全的地方靠,像那種狹窄的地方最好,比如黎闵宿的懷抱。
小omega穿的睡衣還沒來得及購買,目前是在穿黎闵宿的,實在是有些寬大,翻個身下來,肩膀露出一大半。
白皙的皮膚上遍布着猙獰的傷疤,有些甚至還在結痂中。
黎闵宿眼神一暗,将他的睡衣往下拉,露出了半邊身子。
項風竹下意識的抓住睡衣,可是觸及到黎闵宿的眼神,他還是放開了。
黎闵宿小心地觸摸他的肩膀,沒想到小omega發出輕微的痛呼。
還是很疼嗎?
不隻是他的肩膀,他的胸前、手臂、後背,遍布着鞭打的傷痕,傷疤如此猙獰,可見是一次又一次的承受。
“疼嗎?”
這是什麼狗屎世界?天道是有受虐狂傾向嗎?
或者說寫出這種世界的作者都是什麼價值觀?
結果卻要讓一個孩子承受他們筆下一切的災難。
項風竹趕緊搖頭,好像真的不痛一般,可實際上,前天他還經曆了一場毆打。
項雲旗,他名義上的大哥,一口一句惡語,罵他為什麼要砸破黎總的頭,罵他為什麼不老老實實被上,罵他差點毀壞了計劃,還罵他應該千恩萬謝可以嫁到一個好人家,也和他說,記住自己的身份,不要在婚後給黎總找不痛快。
項風竹隻能承受這一切,畢竟他隻是一個棋子,已經到了可以被抛棄的時候了。
棋子是沒有疼痛可言的,隻有活着或死去。
“項家還真是畜牲不如!”
黎闵宿将他的衣服整理好,按下床頭電話讓雇傭送藥上來,從小omega那些傷痕來看,應該從來沒有上過藥。
項風竹看着黎闵宿陰沉着的臉,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情。
但是他很享受,享受别人關心自己的感覺。
所以他在紙上寫:沒關系的先生,我真的不疼。
“說謊,打的那麼嚴重,怎麼會不疼?”
項風竹:先生,謝謝您。
“如果我對付項家,你會阻止我嗎?”
人類的感情通常很複雜,然而黎闵宿隻了解到愛情,對于親情和友情這方面的探索實在太少,就算是經曆了那麼多世界也沒有積累什麼經驗。
除了上個世界,他和男主受還算是個好朋友,隻可惜最後的結局實在不算好。
而現在這個男主受,倒是怪可憐的,他不忍心也沒必要向原主那樣對他。
項風竹呼吸一滞,對付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