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闵宿艱難的坐了起來,他摸上自己的胸口,不疼?
這是被人治愈過?那他現在在哪裡?他記得他摔下懸崖了。
黎闵宿左右看了一眼,他現在坐在一張竹床上,竹子應該挺久了,動一下就會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而他的身下墊着一件外衣,是仙劍宗的衣服。
黎闵宿皺着眉頭拿起這衣服的袖子,仙劍宗的衣服都會在袖口處繡上修士的名字。
項風竹。
黎闵宿深吸一口氣,也是,他是和男主受一起摔下去的啊,除了他還能有誰?
可是,項風竹不是要殺了他嗎?怎麼會為他治愈傷口,還拿衣服給他墊着?
黎闵宿若有所思,但想不出什麼名堂來,幹脆搖頭下地走了出去。
竹屋似乎很久了,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個懸崖底部,黎闵宿細看,這些竹子上留有一些水漬,似乎前不久才有人打掃過。
他踏了出去,不見人,外面的場景讓他很驚訝。
這個地方和原主的住處意外的相似,屋子外面望去是一排排的竹林,地下有一條石子小道,不知延伸到什麼地方。
這地方的靈力意外的充足,就是他吸幾口氣都能受到滋養的程度。
他随着小路往外走,不久就已經聞到了水的氣息,前方必然有一大片湖。
果不其然,他眼見一披頭散發的人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裡拿着一根竹竿,杆上的線延伸到水中,看起來是在垂釣。
黎闵宿咬咬牙往前走了幾步,那人也聽見了他的腳步,回頭看了過來。
我靠那個背!哪裡是什麼垂釣的人,這不是男主受項風竹嗎?
黎闵宿眼神微張,轉頭毫不猶豫的跑了,停留一秒都是對男主受的不尊重。
結果還沒有走兩步呢,他的雙腿就跟灌了鉛似的重,整個人都動不了了。
不待他掙紮一秒,身子忽然一輕,耳邊風聲呼嘯而過,他重重的摔到了那個石頭旁邊,餘光都能看見項風竹的衣角。
現在難搞了,男主受弄他和弄螞蟻沒有任何區别。
項風竹倒是沒有先開口,黎闵宿腦子裡面還在想着對策,也沒有第一時間從地上起來。
可是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喜歡吃魚嗎?”
“啊?”黎闵宿擡頭,什麼玩意兒?
“魚。”項風竹淡淡開口,臉部緊繃着,看起來莫名的有點緊張又莫名的感覺他在生悶氣。
“還行......”黎闵宿慢慢爬了起來,咽了一口口水,男主受對他好像沒有了殺意。
看向男主受的側臉,黎闵宿腦子裡有飄過了前不久才經曆的兩個奇怪畫面。
都是和男主受有關,而且...和他自己也有關。
此時竹竿動了,也打斷了黎闵宿的思考。
項風竹将杆子往上一拉,一個會掙紮的東西從水裡被他拉了上來。
定睛一看,那繩子綁着一隻兔子的小腿,那兔子渾身濕了毛發全沾到了一起,嘴裡死死的咬着一條肥魚。
黎闵宿可謂是目瞪口呆!
這不是男主攻嗎?拿男主攻釣魚啊?而且!那兔子也不會抓魚啊!
兔子摔到了地上,瞬間變成一個赤裸美男,嘴裡吐出一大口水,那魚在地上活蹦亂跳的,險些打到了男主攻的帥臉。
“這樣總能放開我了吧?”玄烨欲哭無淚,這怎麼就惹到了一個祖宗啊?
他在萬年前被封印在那個玉佩中,一直到了項風竹的手上。也不知道這個人的血有什麼魔力,竟然把他喚醒了,還簽訂了血契。
起初他還好,見這人是個廢材,随便滿足兩個願望,哄騙着把血契解開就好了,絕對對他造不成威脅。
誰想到啊,弱雞的身體下面隐藏了一個強大的靈魂!
這人不僅威脅他做各種各樣的髒活累活,還時不時的把他當玩物逗弄。
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但是還在這人還算有點良心,還真讓他找到了幻靈神器,玄烨心裡想着他終于能重現江湖了!
到時候一定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屁小孩!結果又被擺了一道!
項風竹動用了懸崖底下的萬年前他老闆谛的力量,直接禁锢了他的神魂!
玄烨欲哭無淚,這還是人嗎?他讓昔日魔王僞裝成軟捏捏的兔子模樣!還逼迫魔王下水抓魚!
簡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玄烨能做到的也就隻有隐忍開口,卻不料下一秒又被強制變回來兔子模樣,在天上飛了一圈再次被扔到了水裡。
“不夠。”
黎闵宿:......這也太慘了吧?
黎闵宿覺得自己的背後有點涼,立即端起了讨好的笑,“師弟,要不我們各退一步,好好相處,然後找找上去的辦法呢?”
他盡量讓自己的眼睛看起來大一點,亮一點,很無恥的開始賣萌。
“哼。”項風竹悄悄勾起了嘴角,又立即恢複了冷漠,“大師兄?”
不知道為什麼,黎闵宿感覺他念叨這三個字多了幾分玩味和莫名的調戲,但願是自己多想了。
“恐怕你已經知道一切了吧,比如...我是重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