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反派原主穿回來了 > 第171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第171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顧劍聲的劍七殺,劍意蕭索肅殺,冷如風寒蝕骨。

但讓白千仞心底生寒的,不是他的劍,而是他的話。

“不……不可能!”

白千仞滿面戾氣化為驚愕,一時忘了他本是要躲藏在鐘離淨身後,未免自己不人不鬼的模樣被顧劍聲這位執法堂冷面無情的師伯當場抓到的,瞪圓了藏在寬大鬥篷帽檐下的血眸,愣愣看着一身殺意的顧劍聲,不可置信地搖頭,“義父怎麼會殺我!”

鐘離淨偏頭看他一眼,又默然回頭看向顧劍聲。

不說白千仞,白乘風竟讓顧劍聲來殺白千仞,他也很驚訝,此前白千仞幾次與他别苗頭,甚至對他下殺手時,白乘風也從未真正動過手,他還道白乘風是顧念父子情分。

可如今……殺白千仞的命令,當真是白乘風下的?

白千仞同樣不信,連兇名在外的顧劍聲也不怕了,神色慌亂又憤怒,“不,定是你要殺我!”

他此刻不再刻意躲藏,以顧劍聲的修為又怎麼會看不穿他身上洩露的鬼氣?顧劍聲眸光落到他眉心那隻魍魉珠所化的血色重瞳上。

“鬼窟至陰邪物,魍魉珠?”

顧劍聲的劍道在九曜宮僅次于白乘風,又執掌九曜宮執法堂,向來冷面無情,有傳聞說,若仙尊白乘風是九曜宮的頂梁柱,那顧劍聲便是九曜宮的殺神,九曜宮最鋒利的劍,他向來最守戒律,一心以九曜宮為先,除了白乘風,誰也使喚不動他。

别看年輕一輩裡的九曜宮四位聖君名氣完全蓋過顧劍聲,他手裡的七殺劍從不留情,便是四位聖君的義父白乘風也隻是勉強勝他。

大乘中期的修為,其殺戮之劍卻可戰大乘期圓滿,若他為自己所用,那便是無往不利。

但若他與自己為敵,那便是前路上最難的阻礙之一。

見他認出魍魉珠,白千仞才驚恐回神,鐘離淨便道:“顧師伯要誅殺他,可有宮主手令?”

白千仞眼中又湧上幾分希冀,緊緊盯着顧劍聲。他不信義父會派人誅殺他,也不敢信。

顧劍聲手中的劍緩緩放下,隻是擡起手,靈力裹着一枚靈氣逼人的玉牌浮現掌心上,“此為宮主密令,僅有口令,但宮主贈我玉令,命我便宜行事,大師侄可認得這玉令?”

玉牌上赫然纂刻着九曜宮宮主之名,正是最能證明白乘風身份的印信之一,鐘離淨認得。

白乘風不會輕易将宮主印信交給旁人,何況顧劍聲的一言一行向來代表着九曜宮執法堂。

白千仞自然也認得,正因認得,他的臉色驟然煞白。

顧劍聲收起玉令,望向白千仞,嗓音冰冷,神情嚴肅,“宮主有令:本座次子白千仞,乃前鬼窟之主與人族所生,身負鬼族血脈,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座憐其無辜稚子,收入九曜宮教化多年。未料白千仞面善心惡,冥頑不靈,屢次與鬼窟中人勾結謀害長兄,論罪當誅,若已然鬼化,不必留情。即日起,着執法堂清理門戶。”

聽起來,白乘風隻是為了白千仞要殺鐘離淨,才會給執法堂下令,讓他們誅殺白千仞?

鐘離淨不着痕迹擰起眉心,側首看向白千仞,果真見白千仞神情呆怔,俨然還無法接受。

“冥頑不靈,論罪當誅?”

白千仞猛地一晃,踉跄往後退了兩步,臉色慘白,仿佛丢了魂一般,紅着眼喃喃自語。

“義父?義父,這是義父的話嗎……不!我不信!”

因過于激動,周身鬼氣不穩,連魍魉珠都有了蘇醒的迹象,閃爍血光。白千仞身上本已逐漸松動的封印越發不穩,他用力搖頭,紅眼怒視顧劍聲,眼底無措被戾氣吞噬。

“我不信義父會讓你來殺我!顧劍聲,定是你奪了義父的玉牌假傳命令,義父不會殺我!”

身為執法堂掌事,顧劍聲此人比鐘離淨還要不近人情一些,向來手下不留情,以往便與白乘風的四個義子不算親近,如今看着白千仞瘋癫遷怒的模樣,他再次舉起長劍。

“如今我親眼所言,你确實是鬼族血脈,又已然鬼化,為免你日後神志不清,淪為血屍傀儡,令我九曜宮蒙羞,白千仞,伏誅吧。”

白千仞面色鐵青,忽而揚天笑起來,血眸盯着顧劍聲,體内封印也擋不住外溢的鬼氣。

“來啊!我看誰殺得了我!”

“閉嘴!”

鐘離淨冷聲打斷他,往前一步擋在白千仞面前,“顧師伯,我有要事,需帶他回九曜宮。”

白千仞聞言沉下臉,冷哼一聲,倒也沒有插嘴。

在他眼中,被鐘離淨帶回去與跟顧劍聲一戰都不過是一死,但前者或會牽連義父,後者……

他同樣不願意相信,也不能接受是義父要殺他!

無論是誰,他都不願順從,不如暫且旁觀,看看鐘離淨跟顧劍聲會不會鬥起來給他機會。

這已不是鐘離淨第一次擋在白千仞面前,顧劍聲的面色有些冷,“鐘離師侄,誅殺白千仞便是眼下唯一要事,這是宮主的意思。”

鐘離淨沒有退,“白千仞也曾為九曜宮付出心血,如今他堕魔化鬼,确實該死,但他的過錯遠遠不止師伯所說的這些。我有一事必須面見義父,而他,是最重要的人證。”

顧劍聲赫然不打算再給他面子,冷斥道:“鐘離師侄,事關九曜宮千年威望,莫要任性。”

鐘離淨道:“若我所言,事關道盟,事關魔神,事關天下蒼生,顧師伯也要不管不顧嗎?”

顧劍聲握緊劍柄,沉聲道:“鐘離師侄,你如今也隻是宮主義子,有些事,不該你插手。”

鐘離淨聽出警告之意,勾唇一笑,似有些自嘲。

“看來顧師伯知道我要做什麼,那他,也該知道。”

這個他,自是白乘風。

知子莫若父,便是因為猜到鐘離淨會做什麼,義父才會派顧劍聲來攔路,截殺白千仞嗎?

顧劍聲并沒有否認,隻是态度冷硬地說道:“鐘離師侄,你在外面太久,有些規矩怕是忘了。不論是宮主還是我,我們所做的一切,都當以九曜宮為先,容不得任何私情。”

“私情?”

鐘離淨搖頭,“道義在九曜宮面前也算私情嗎?這便是九曜宮不顧道義,背棄天道院,助魔神逃出古仙京而後栽贓妖王的緣故嗎?”

顧劍聲面露怒容,“放肆!”

便是這位九曜宮的殺神動怒,鐘離淨也未曾退讓,“顧師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日會真相大白,屆時天下人知曉曾被道盟各家聯手愚弄,九曜宮的千年聲望便會淪為笑話!”

顧劍聲眸光一沉,“讨伐極樂宮,道盟數百年前已有此意,如今時機正好,莫要妄言。”

鐘離淨不由發笑,“那道盟打算如何應對魔神?便由天道院孤軍奮戰,好等他們兩敗俱傷,讓九曜宮成為真正的道盟之首嗎?還是等魔神得勝歸來,再次成為九曜宮之主?”

“夠了!”

顧劍聲面色極冷,“此事自有道盟各家商讨,你我私下所言算不得數。鐘離師侄,你義父記挂你多年,莫要再鬧了,讓開,待我誅殺白千仞,便送你回九曜宮,你還是九曜宮聖君,妖王魔神皆與你無關。”

鐘離淨斂去笑意,“我若不退,師伯又當如何?”

顧劍聲不是不知道九曜宮宮主白乘風有多寵愛他的大義子,但事關九曜宮千年聲望,他手中的劍已出鞘,便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鐘離師侄,在我手下要人,你知道該怎麼做的。若你執意如此,便讓我看看,你離開九曜宮的這些年,究竟在外面學到了多少。”

自少年時入九曜宮,至今百年有餘,鐘離淨與顧劍聲私下無甚接觸,卻也了解他的性子,他執掌執法堂,奉命來清理門戶,又是一心為九曜宮辦事的,不會是自己幾句話就能說服的,終究免不了一戰。

隻是動手前,鐘離淨多看白千仞一眼。他們鬥起來,不就讓白千仞如願,給他機會逃走嗎?

白千仞确實盼着他們鬥起來,在鐘離淨過分冷淡的黑眸注視下不由心虛,他該不會要放棄吧?

“你……”

“安分待着,你活着回到九曜宮,于我才有用。”

白千仞聽他還要利用自己的意思,當即黑了臉。

但就算他恨鐘離淨恨得牙癢癢,鐘離淨仍是為了他走到了顧劍聲面前,靈力化成一柄金色靈劍,“那師侄便隻好請教師伯的劍道了。”

向來冷臉待人的顧劍聲看着他,嘴角揚起極微小的弧度,似有幾分欣賞,“好,你少時入九曜宮,至今已有多年,我九曜宮弟子自開山老祖顧劍仙起便一直修煉劍道,便讓我看看,你義父當年又教了你多少。”

二人若要比劍,城中施展不開,待顧劍聲點頭,二人便禦劍離開,偌大的空城隻剩下白千仞一人,他看着二人出城,自己獨自站在長街上,先是面露喜色,很快又冷下臉。

隻見空城四處躍出幾道黑衣身影,十二個身姿或小巧或挺拔的黑衣蒙面修士現身,他們臉上都戴着銀面具,衣袍皆有九曜宮印記。

白千仞也出身九曜宮,自是一眼認出來這些人。

“劍奴?”

這十二劍奴,俱是出自九曜宮的劍閣,他們以往如影子一般藏匿起來,卻是九曜宮培養的一大戰力,他們這些人也都是為劍而生的道軀,當他們出劍的刹那,幾乎融入空氣的内斂的鋒利劍意才慢慢洩露出來。

白千仞不由心下大駭,顧劍聲已經是九曜宮的殺神,他來殺自己,居然還帶了十二劍奴!

如此謹慎,看來顧劍聲今日是打定主意要他的命!

這十二劍奴最弱修為也有化神期,十二人合力之威,便是大乘期也要費些力氣。但他好歹是九曜宮二聖君,即便如今雙手被捆仙繩所縛,面對十二劍奴,他亦從容冷笑。

“帶你們這麼多人出來殺我,顧師伯真是看得起我。”

十二劍奴面面相觑。

為首者掐訣出劍,“宮主有令,白聖君,得罪了。”

有人打頭出手,其餘十一劍奴紛紛出劍,暗藏内斂的劍意霎時溢滿空城,掀起刺骨寒風。

白千仞看十二人二話不說要動手的架勢,面色也冷凝下來,垂眸望了眼捆住雙腕的捆仙繩,眉心的魍魉重瞳眼再次凝起血紅鬼氣。

“想殺我滅口便動手,拿我義父做借口,你們不配!”

十二劍奴齊出,城中殺氣蕭肅,城外也不遑多讓。

城外三十裡,連綿山林中傳來一陣陣靈力波動,飛鳥早已匆匆逃離此處,避免禍及自身。

鐘離淨與顧劍聲交手百招,握劍的手便感到吃力,被他一劍擊落,索性順勢喘一口氣。

短短片刻,山中已是一片狼藉,好在這處傳送大陣隻得靈石剩餘靈氣維持,再過幾年便會耗盡靈氣,而這座城也在多年前一次大戰後淪為空城,方圓數百裡都無人居住。

若非這裡是離鐘離淨較近的幾處傳送大陣之一,沒有道盟的門派駐守看管,鐘離淨為了一路上清靜些,也不會挑這裡的傳送大陣。

偏偏這偏僻的傳送大陣,還是有不少人在等他。

手中靈力所化長劍劍鋒已然卷刃,還被砍出數道豁口,出現了裂痕,不僅是鐘離淨發現了,顧劍聲也有所察覺,他從空中飛下來,沒有乘勝追擊,七殺劍也斂起了劍意。

“莫要一錯再錯,随我回九曜宮吧,大師侄。”

他喚大師侄時,總是比喚鐘離師侄更親近一些,哪怕語氣都一樣冷漠,親疏卻十分明顯。

鐘離淨按住微微顫抖的右手,問顧劍聲:“何為對?何為錯?天道院駐守古仙京鎮守魔神三千年,卻被同盟背棄,他們做錯了嗎?道盟各家隐瞞魔種真相多年,甚至為此妥協放出魔神,栽贓妖王,他們所為便是對嗎?還請顧師伯為我解惑,何為對錯?”

顧劍聲沉默須臾,“事已至此,該如何,道盟自有定論,斷不會讓三千年前古仙京的災禍再發生。至于天道院,道盟各家自也會商議補償之法,不會讓他們真的孤軍奮戰。”

鐘離淨固執道:“誰對誰錯,您還沒有告訴我。”

顧劍聲皺眉道:“如今局勢,對錯難辨,但你應當相信你義父才是,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讓魔神得逞,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不管過程要付出多少,結局總是好的。”

鐘離淨反問:“可我看不到你們所說的結局,你們隐瞞了太多人,實則又有幾成勝算?”

顧劍聲斷然道:“不管幾成勝算,總是要有人做的,你們隻需等待即可。在那之前,讨伐極樂宮妖王一事,鐘離師侄萬不該插手。”

鐘離淨依舊問不到答案,說不上氣惱,反而低聲笑起來,“那師伯殺白千仞,又是為何?”

顧劍聲道:“過去多年來,白千仞不止一次與鬼窟私下勾結,屢教不改,又與大巫祭聯手,堂而皇之将玄幽古教之人帶入古仙京,他犯下了大錯,連宮主也護不住他了。”

“是這樣嗎?”

鐘離淨笑問:“但若沒有白千仞,做這些事的,還會有下一個道盟中人吧?道盟各家受魔種脅迫,不願遵從魔神,又不敢不出手,為了将自己摘個幹淨,便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們如此,白乘風又是何意?白千仞與玄幽古教之事,白乘風當真不知嗎?還是默認由他成為棄子?”

“道盟那麼多人不願意做的髒事,他這鬼窟少主,剛好合适。”鐘離淨笑意嘲諷,“也隻有那個蠢貨,才會相信殺他滅口不是白乘風的意思,殊不知,他早就被九曜宮放棄了。”

顧劍聲似有些不滿,“鐘離師侄,到此為止吧,你并不擅長劍道,莫要再白費力氣了。”

鐘離淨搖頭,開口前先歎息一聲,“想來在我與顧師伯出城後,已經有其他人對白千仞動手了吧。他成了棄子,我又何嘗不是?”

顧劍聲說道:“宮主仍是在意你的,先回去吧。”

鐘離淨搖了搖頭,反問顧劍聲:“我若非棄子,他又為何明知古仙京一行有諸多算計,仍讓我前往?也是,九曜宮已經出了一個勾結魔神的棄子白千仞,那便需要有一個拼命保全大局的盟主義子,如此一來,即便白千仞的事被揭穿,九曜宮也能保全顔面,所以他明知危險仍讓我去了。”

無需顧劍聲回話,鐘離淨已然猜到了答案,顧劍聲沉默不言,鐘離淨卻是彎唇輕笑出聲。

“我平生最恨被人利用,這次古仙京一行,卻不止一次被白乘風利用,從放出魔神再到構陷妖王,我又如何還敢再信任九曜宮?”

顧劍聲握緊劍柄,冷硬态度似溫和了幾分,“莫要多想,他日道盟安甯,你自會明白一切。”

鐘離淨化去手中靈劍,擡眼望向顧劍聲,笑意淡去,“我還以為,顧師伯會說局勢難明。”

顧劍聲見他收起了武器,也暗松口氣,“走吧。”

“走?”

鐘離淨緩緩搖頭,黑眸望向他,笑意冷淡而堅定。

“顧師伯大抵是誤會我了。我生母、生父、舅舅等至親都因魔神而隕命,母族深受魔神所害,千百年來不得安甯,我與魔神之仇,早已不死不休,他也不會放過我。如今道盟受魔種脅迫,放出魔神、阻我前路,注定與我不是一路人,道不同,不相為謀,我鐘離淨,絕不妥協半分。”

顧劍聲面色冷肅,“莫要任性,如今局勢不明……”

“我知如今局勢不明,對錯難辨。”鐘離淨望着他的眼睛,認真且執拗,“既然如此,那便從心。我也知我選的路或許有千難萬險,但我不會回頭,妖王,我護,魔神,我必殺之,哪怕與道盟為敵,我心無愧。”

他放出紅蓮陣盤,掐訣布陣,十二瓣紅蓮盛放,金紅凜然的光映照漆黑眼底,如舊堅定。

“我更知論劍道,我遠遠不是顧師伯的對手,但為了我要做的事,今日我會拼盡全力擊敗顧師伯,不管結局如何,隻為不留遺憾。”

顧劍聲知道他擅長法陣,見他已然布陣,當即面色大變,揮出一道劍氣,沉聲道:“鐘離師侄,你這樣做,又要置九曜宮于何地?”

“為殺魔神,我可賭上性命,九曜宮呢?九曜宮又做了什麼?”鐘離淨眸光微冷,“在古仙京時,他也曾經為了助我賭上自己的命。”

顧劍聲一怔,他,妖王嗎?

妖王對付魔神,比他們這些道盟中人還要盡力?

紅光湧出山林,大陣已成,對待劍修,鐘離淨仍是用了劍陣,擡指掐訣,靈力化萬劍。

“莫要再浪費時間了,顧師伯,全力以赴吧。”

在劍道之上,顧劍聲是一名極較真的劍修,萬劍陣啟動,他怒容也漸漸冷靜下來,輕揮七殺劍,肅殺劍意傾出,不亞于劍陣威壓。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