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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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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乘風的入魔與此前鐘離淨的走火入魔截然不同,走火入魔極危險,輕則傷身,重則隕落,而白乘風的入魔赫然是棄道修魔,此刻這位九曜宮仙尊周身竟滿是陰冷煞氣。

即使是被謝魇一言點破,白乘風的反應也極坦然。

“仙又如何?魔又如何?我為道盟戰戰兢兢百餘年,自斷道途身負重傷,可道盟又如何待我?”他一隻血瞳望向鐘離淨,絲毫不意外看到他臉上的震驚,“當年我剛知道魔種之事時也曾像淨兒你一樣,想憑一己之力與道盟那些老家夥抗争,結果呢?”

白乘風嗤笑道:“顧師叔将我困住,勸阻我為九曜宮三千年聲望着想,他們都逼我舍棄千仞,我又如何不知道那是我的義子?”

他右眼血瞳中魔氣橫生,聲聲含恨,“可我身負重傷,道盟盟主名存實亡,我在他們眼中,也不過隻是一個傀儡!他們阻攔我,困住我,要我眼睜睜看着千仞一步步堕落,最終,也是我親手殺死了千仞!”

“但你可知道,原本千仞是有活路的?”他深吸一口氣,又笑起來,“不是淨兒逼死他,是道盟那些老家夥,是顧師叔,是整個九曜宮!但千仞從此解脫了,我也解脫了。”

鐘離淨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所以,你選擇入魔?”

“不。”面對他時,白乘風依然笑得溫和,隻是一身赤紅煞氣再不複昔日仙尊清正,“我入魔是在更早,但也是道盟這一步步的逼迫,讓我下定決心,不再順從他們的安排。他們口口聲聲被魔脅迫,總有許多無奈,逼我以大局為重,我便與魔為伍!”

謝魇想說什麼,被鐘離淨按住手臂。鐘離淨并不怕白乘風入魔會傷害自己,反而主動近前,他隻是有些迷茫,有些不解,也有擔憂,“那你為何從未跟我透漏過這些?”

白乘風溫聲道:“淨兒,你還小,若連你也牽連進去,為父今日折的,便是兩個兒子了。”

鐘離淨深呼吸一口氣,定定望着他的血瞳,“可我還是不懂,你明知我母族因魔神險些滅族,連舅舅也因魔神而死,你為何還要與魔神勾結?還有老院長,他又做錯了什麼?被道盟各家背叛後又被你重傷?”

他可以理解白乘風對道盟不滿,甚至想要反叛道盟,可他始終無法理解白乘風為何要這麼做,白乘風有再多理由,他也不認同。

白乘風卻避開這個問題,故作冷聲道:“我說過,這些事情,你日後會懂的。淨兒,讓開。”

鐘離淨反問:“我若讓開,你又要做什麼呢?你根本不是要殺謝魇,隻是想要天命珠吧。”

他的語氣已是肯定,白乘風索性不再否認,“我若能得到天命珠,便可與魔神、與道盟三足鼎立,淨兒,你會幫為父的,對嗎?”

鐘離淨卻是搖頭,“我又怎麼确定你奪天命珠不是為了魔神呢?看來天道院的事你是承認了,那日在就九宮絕殺陣中,你那一劍,也是故意偏了的,或者說,道盟自以為是祭出九宮絕殺陣困殺魔神的計劃早就被你洩漏,那日不過是你與魔神演的一出戲,将道盟玩弄得團團轉,是不是?”

白乘風面色有些難看,“你執意要為父承認,又是為何?”

鐘離淨神色極認真,“若你是被魔神逼迫,老院長不會怪你,九曜宮的長老也不會怪你。”

白乘風怔了下,低聲笑起來,眼神譏諷,“沒有,沒有逼迫,都是我做的,蕭雲鶴怪我也好,九曜宮的長老要如何也罷……在被道盟所迫舍棄千仞之時,我便不再是道盟盟主,不再是九曜宮的宮主。從此以後,我隻是我,是對道盟失望的白乘風。”

他望進鐘離淨眼底,“我會用我的方式,面對道盟,面對魔神,此後,誰也不能阻攔我。”

鐘離淨抿緊薄唇,垂眸輕歎。

“我明白了。”

話音落下,封鎖大殿的赤紅劍氣怦然破碎,卻有一方大陣幾人腳下緩緩浮現出來,且與整座九曜宮的大陣共鳴聯結。金光禁制倏然飛向白乘風,将他周身方圓半丈隔絕出來,随之降臨的是整座大陣的威壓。

但這些并未傷及他,隻是暫時将他與鐘離淨、謝魇隔絕開來,白乘風頓了下,神色一緊。

一聲輕歎自殿門前傳來,白衣白發的顧雲長老一步步踏入殿中,身後是他的兩個弟子。顧劍聲與顧行遠神色各異,一個面色沉重,一個神色恍惚。而後,殿中四角也出現了九曜宮中内門各位長老的身影。

白乘風豁然擡頭,一邊清潤黑眸一邊赤紅血瞳望向鐘離淨,似是不可置信,又似痛心。

事到如今,白乘風再蠢也能猜到他被自己與顧雲聯手設局。鐘離淨向來不擅長撒謊,心中慚愧,偏頭避開白乘風注視,垂眸不語。謝魇輕按住鐘離淨手臂,無聲安撫。

顧雲站定殿中,望着白乘風僵硬的背影與那一身根本無法洗淨的煞氣,又是一聲歎息。

“白師侄,我竟不知,先前所為,會逼你至此。”

他張了張口,沒說出什麼大道理,到嘴邊隻剩下一句抱歉,“抱歉……是師叔對不起你們。”

“宮主師兄,你……”

顧行遠仍是心存僥幸,可擡眼看到他入魔的模樣,便又問不出來了,被顧劍聲按住肩頭。

白乘風定定看了鐘離淨好一陣才移開眼,垂首笑起來,笑聲蒼涼,叫鐘離淨心口發悶。

可白乘風沒有再動手,他放下手中靈劍,收斂一身煞氣,也藏起了右眼血瞳,他的身體似乎沉重了許多,沉甸甸的步伐轉向身後。

“難怪師叔近來屢屢給我施壓,如此反常,原來是與我的淨兒聯手,要逼出我的真面目。”

顧雲長老閉了閉眼,問:“接下來,你打算如何?”

白乘風笑容添上幾分無力,讓他原本便有些蒼白的病容越發疲倦,“是師叔打算如何處置我吧?”

顧雲長老神色有些不自在,似在惋惜,又似在懊悔,沉默須臾,擡手吩咐顧劍聲與衆位長老,“封鎖白乘風靈脈,打入執法堂。待本座與道盟各家商議過後,再行處置。”

顧劍聲當即應是,大步近前。

見他如此利落,幾位長老面面相觑,才為難地上前去。白乘風任由法陣金光禁制纏上身體,被長老們封鎖靈脈,唯有在被顧劍聲帶出大殿時,才回頭看向鐘離淨。

鐘離淨以為他會跟自己說什麼,就算是責罵也好,可讓鐘離淨意外的是,白乘風也隻是看了他一眼,便跟着幾人離開,未再回頭。

鐘離淨呼吸一窒,心口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

殿中很快隻剩下顧雲、顧行遠師徒,還有鐘離淨和謝魇。顧行遠還未能回神,雙眸怔怔望着白乘風被帶走的方向,眼睛有些紅。

顧雲微微側首,“你先出去。”

顧行遠恍然回神,看看鐘離淨和謝魇,神色緊繃起來,又擔憂地看向顧雲,才悶聲應是。

他一走,鐘離淨也收起了金鱗劍,謝魇跟着收起妖劍,收斂妖火,表明自己無意動手。

所幸顧雲也還講理,他看着二人,神色漸漸恢複先前的冷淡,“白乘風雖然有錯,但為了九曜宮,此事不能外傳,你該明白的。還有妖王陛下,你本也不該将他帶回來的。”

方才聽白乘風說過那些話,讓鐘離淨看他的眼神比從前也少了幾分敬重,“我知道,但白乘風早已對道盟失望,若顧長老定要與道盟商議,恐怕他的下場就隻有死路一條。”

他在質疑顧雲。顧雲聽得出來,眉心一緊,很快便别開臉,“這不是你該管的事,白乘風之後如何,我自有定奪。”他偏頭看向謝魇,又道:“鐘離淨,你也該明白,九曜宮不能再有第二個白乘風,你帶來的人,若你不能看管好,我不會再客氣。”

鐘離淨沒說話,清冷黑眸望着他離去的背影,五指緩緩攥緊,直到謝魇嗅到一縷血氣,拉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指輕輕撥開,便見到幾個指甲血印。謝魇暗歎一聲,用妖力将月牙血印抹去,捏了捏他的手心。

“阿離為何動怒?”

鐘離淨也不知從何說起,他掙開謝魇的手,在一片狼藉中撿起地上的傀儡娃娃,掐訣将殿中整理幹淨,輕拍娃娃上的灰塵,重新放回了玉座上,再開口時嗓音有些幹澀。

“我知道在大事上總會有取舍,可連老院長、白乘風這樣的人,在道盟都會成為犧牲品,我很難不生氣,可我又知道,那些人的取舍是為大義着想,白乘風才是真錯了……”

他垂眸凝望着傀儡娃娃近百年從未變過的簡陋笑臉,眸光複雜,“我還是做不到像老院長那樣平靜地接受且體諒這些人,這也證明我永遠無法像白乘風所期待的那樣,接替他成為道盟盟主亦或是九曜宮宮主。”

謝魇牽起他的手,嗓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與縱容,“阿離說過的,你就是你,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我也會盡我全力幫你。我相信就算阿離成為新的盟主、宮主,也是最獨特的盟主、宮主,與白乘風和那些老家夥不同。有我在,誰也不能逼迫你。”

鐘離淨抿了抿唇,轉過身用力地抱住謝魇,将臉埋在他肩上,嗓音低啞,“他會恨我嗎?”

他問的是白乘風。

聽出他話中的迷茫與恐懼,謝魇擡手輕拍鐘離淨後背,眼底有些無奈,又有些羨慕。鐘離淨還是很在意白乘風這個義父的,而謝魇在這種時候能做的,也隻有哄鐘離淨。

“我不知道白乘風會不會恨阿離,但我想,阿離隻是揭穿他叛道入魔的真相,并非逼迫他入魔的罪魁禍首,他該恨的另有其人。”

鐘離淨張了張口,似乎想問什麼,到底沒有問出口,他阖眼靠在謝魇肩上,“我想靜一靜。”

謝魇輕輕擁着他,嗓音越發輕柔,“好,阿離安心歇一會兒,倘若有什麼事,我會叫醒你。”

鐘離淨應了一聲,抱緊謝魇後背,企圖用謝魇并不溫熱的體溫讓自己的心慢慢冷靜下來。

他知道謝魇身上涼,可也唯有謝魇才能讓他安心。

在白千仞的洞府待了一陣,讓謝魇回到手镯中,鐘離淨便回了院中。彼時天色已晚,鹿靈羽還在樓中打坐修煉,根本就不知道他出去過,白三一直守着他,沒出什麼事。

鐘離淨回到頂樓卧房,謝魇才又現身,看鐘離淨仍是悶悶不樂,他思索了下,引鳐魚靈泉眼中的靈泉水到矮幾上的茶壺上,抛出一小簇妖火點燃角落裡的一方紅泥小火爐,便将茶壺放到火爐上慢慢烹煮起來。

鐘離淨看他煮茶,的手法竟頗為熟練,甚至可以堪稱行雲流水,不免詫異,“你折騰什麼?”

謝魇明知故問,“煮茶啊,我看到阿離這裡也存有一些靈茶,想來阿離該口渴了,給阿離備上靈茶。說起來,我已經有很多年沒做過這種事了,也就是當年那喜歡附庸風雅的老東西還在時偶爾會親自奉茶。”

聽他又提起了那位曾經也算他師父的老妖王,鐘離淨心神被轉移,“原來你還會做這些。”

謝魇挑了挑桌上的幾罐靈茶,打開其中一罐拿竹片取了一些放入茶壺中,妖火烹煮下,壺中靈泉水很快冒出熱霧,氤氲上他修長蒼白的十指,也渡上幾分濕潤的熱氣。

“雖然不如天道院給的神茶葉,也勉強還能入口。我以前會的是可多了,雖然拜老東西為師隻是想要資源要地位,可天底下不會掉餡餅,我也得讨好他才是。倒也不是說事無巨細地伺候他,若這樣就能得他青睐,我那些個師兄不得搶破頭?但老東西的喜好,還是值得鑽研一番的。”

鐘離淨眸光暗了暗,“那些是白乘風送來的茶葉。”

謝魇本想讓他轉移一下注意力,沒成想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白乘風身上,輕咳一聲,用熱霧熏暖了的雙手握住鐘離淨雙手,“那也不錯吧,阿離可還要喝我親手為你煮的茶?”

一離開熱霧,謝魇的雙手便快速冷卻下來,可那點濕潤的餘溫并未叫鐘離淨錯過。鐘離淨看着他的手,眸底浮現出幾分暖意,抽出手覆上謝魇手背,“如此才能暖和些。”

謝魇見他總算笑了,才拉過他的手貼上臉頰,偏頭蹭了蹭,“事已至此,阿離就莫要再自責了。錯的人不是你,你隻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白乘風叛道入魔之事早晚會被揭發,若放任他再與魔神勾結下去,下次論道大會,或許便是另一場災禍。”

鐘離淨輕吐出一口氣,歎道:“我隻是有些擔心,不知道九曜宮接下來會如何處置他。但看顧雲的意思,顯然沒有讓我這個後輩插手的機會,他也不可能會聽我的意見。”

謝魇想了想,提議道:“那我們不如問問老院長?”

鐘離淨點點頭,想起來謝魇的本體還在神池,便問:“這幾日老院長如何了?對了,我記得修補藥液似乎差不多也是今日煉成吧?”

謝魇笑應:“昨日老院長來過神池一趟,看起來傷勢恢複得很快。藥液也淬煉得差不多了,明日天一亮就能完全淬煉。屆時我會盯緊那邊,阿離獨自在這裡才要當心。”

鐘離淨心神定了定,點頭道:“你安心看好兩顆蛋,使用修補藥液時不能出半點差池。”

謝魇道:“我知道,阿離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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