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被噎的一路無言。
把人送到樓下後咬着牙主動提出互留電話号碼,這是他對維護關系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然後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加茂由依小聲唾罵幾句,回到家洗了個澡就關機睡覺了。
第二天打開手機發現收到了幾條信息和未接來電,未接的那通電話是琴酒打的,信息則是好幾個人發來的。
先是松本科長說已經和烏丸集團那邊協商好了,她平時就在社會安全科上班,那邊有需要的話再過去幫忙,烏丸集團的boss給她開出了豐厚的薪水,除了讓她定期去給自己治療以外暫時沒提别的要求。
科長還叮囑她要費心潛入烏丸集團的内部,調查特級咒胎的誕生,順便盡力抑制負面情緒的發展。
然後是夏油傑發來的,通知她明天下班後去訓練。
家入硝子也發來了信息,詢問由依的病人恢複如何。
其中有一條令她比較意外的是母親發來的,加茂夫人說她父親最近對她很不滿,自從她到了東京以後就沒再聯絡過家裡了,甚至連過年都待在東京沒有回去,加茂夫人在信息裡催她盡快去跟禅院家相親,到年底她就要二十三歲了。
由依頭疼地删掉了這條短信,然後挨個給其他人回複。
最後一條信息是琴酒發來的,他隻打了三個字。
『蘇摩酒。』
由依翻了個白眼,回複『再敢晚上發信息過來,我就告訴那位先生你騷擾我。』
她想了想覺得不行,下回見面跟琴酒吵架的時候起碼得知道這家夥在說什麼,于是打開電腦搜索了一下蘇摩酒。
蘇摩酒是古印度神話中的祈神酒,據說喝下之後能夠長生不老,醫治疾病。
她莫名其妙地關掉電腦,又在心裡問候了琴酒一遍。
……
在兩份工作的支配下,加茂由依的生活更加忙碌了,白天雷打不動地去社會安全科上班,抽空研究股市,每周三次到盤星教打卡訓練,偶爾收到琴酒的信息後還要去給那位先生調理身體。
就在這樣勞頓的情況下她還擠出時間自學了醫學知識。
不為别的,如果不學點真材實料的話烏丸集團那份工資她拿得心虛。
這樣持續鑽研了一個多月,加茂由依成功和家入硝子發展成了網友。
她認識的醫生不多,了解咒術界情況的就更少了,由依學習的速度很快,有時候還能跟硝子一起探讨反轉術式在細胞治療上的應用。
隻是兩人平時都很忙,一直沒能找到機會見面。
這段時間被派出去的五條悟也忙得差不多了,他在全國各地掃蕩了一遍,解決了很多沒人做的棘手任務,不出意外的話這兩天就該回到東京了。
由依計劃着再去他那裡刷刷存在感。
今天人一到辦公室就開始翻閱咒術高專的報損明細表,高專咒術師們在出任務時損毀的所有建築都由政府部門來重建。
這個政府部門具體指咒術高層。
她忙了一上午,午飯後還沒進辦公室就被伊地知給拉走了。
新橋站周邊發生了爆炸案件,經『窗』監測是咒靈引起的,東京地區暫時沒有能派去的咒術師,松本科長無奈之下讓由依先頂上。
加茂由依到達現場時正好看見了爆炸處理班。
社會安全科的人早已拉起了警戒線,她走到現場前跟萩原研二打了聲招呼。
“好巧呀,又見面了。”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不巧,隻要出現了爆炸我們肯定會趕到的,今天也是你們的工作嗎?”
“是的,這個案件移交給社會安全科了哦。”由依看了一眼在商業街裡橫行的一級咒靈。
萩原研二沒有多問,點點頭就往警車那邊走,加茂由依看他邊走邊安慰氣哄哄的同僚,清了清嗓子喊住了他。
“對了,今晚下班有空嗎?我請你去喝果汁的回禮。”上次她說過要回請的,今天正好是碰到了。
萩原研二意外地轉頭,想了想建議道:“我下班後倒是有空,不過晚上最好不要喝咖啡。”
“行,那你酒量怎麼樣?”由依問。
成年人下班後喝酒屬于正常社交,她的酒量一直都不錯,萩原研二比了個ok的手勢,由依留下一句電話聯系後就走進了警戒線裡。
等人走遠了,松田陣平氣哄哄地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hagi?你在看什麼啊!你認識那家夥嗎?為什麼又讓我們收隊了!”松田陣平氣的腦袋上的卷毛都快炸開了,這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吧?
不知道哪裡來的家夥跟他們搶案件。
萩原研二回過神,一把架住幼馴染的脖子:“小陣平啊,不該問的就别問。”
加茂小姐說過國安局有保密條例。
“哈?”松田陣平用手肘狠狠戳了一下萩原“你小子不會是戀愛了吧?”
萩原研二無奈:“我和加茂小姐才見過幾次面,再說她好像對零更感興趣。”
在警校的時候她就跟零搭話了,上次詢問東證的事情她又問起了零。
松田陣平小聲嘀咕:“都知道人家的名字了,啧啧。”
“喂──!你們兩個,趕緊收隊了!”警車上爆炸處理班的同事大聲喊道。
萩原研二抓着松田陣平往車那邊走,邊走邊說:“好了好了,小陣平别糾結這些問題了,再晚回去會耽誤大家下班。”
“我看是耽誤你下班吧……放開我啊!我自己能走!”松田陣平掙紮着被拖上了車。
新橋站商業街内,這裡的普通人都被疏散去避難了,加茂由依一腳踩在咒靈的腦袋上,拿出手機讓伊地知幫她預定一家居酒屋的位置。
最好選那種清靜高雅點的地方,太吵的酒館她說話都費勁。
發完信息她踢了踢腳下的咒靈:“站起來,讓我試試夏油傑特訓的效果。”
十五分鐘後,加茂由依拍着手上的灰從『帳』裡走了出來,她叮囑伊地知訂好酒館就把地址發給她,然後坐着社會安全科的車回到了辦公室。
一場短暫的祓除任務就像飯後運動。
由依又繼續整理起高專的報表,下班之前她把伊地知發來的地址轉發給了萩原研二。
回家換了身天藍色收腰長裙,踩着珍珠白小高根就出發了。
加茂家對嫡女的穿着要求嚴格,母親給她準備的衣服除了和服就是這種端莊得體的長裙,由依考慮她是不是該給自己買一些在膝蓋上的短裙?
說不定□□五條悟有效果呢?
反正她獨自居住在東京,家裡那群老古闆們又看不到。
加茂由依思索着将車一路開到酒館外。
今天來這裡會喝酒,等一會車肯定是開不回去了,她打算搭車回家明天再讓人來幫她把車取走。
居酒屋包廂中。
萩原研二已經坐在了這裡,由依進來後歉疚地說:“不好意思我回家換了件衣服,等很久了嗎?”
如果穿工作時的黑色西裝過來喝酒,就有種談公事的感覺。
“我也剛到而已。”萩原研二體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