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良心難得愧疚了一下,再加上今天要跟禅院家的傻x少爺相親,加茂由依氣壓低沉地完成了一天的工作。
臨近下班時由依要回家換套衣服,她把伊地知叫到辦公室來叮囑了幾句,昨天伊地知迫于五條悟的淫威把她的行蹤透露了出去,今天站在她辦公室裡瑟瑟發抖,一聲都不敢吭。
但是沒有辦法,加茂由依還指望五條悟能來攪黃她的相親。
所以特意給伊地知說了她今天有事要提前走,甚至把相親地點也提了一句。
如果五條悟對她足夠好奇,今晚應該就會出現。
不過加茂由依有自知之明,也許五條悟不會來,為了應對這種情況她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由依給夏油傑發了一條信息,詳細說了今晚被迫去相親的原因,以及她希望如果五條悟沒來的話夏油傑能出面幫忙,短信的最後她特意又強調了一遍五條悟可能會來,讓夏油傑自己考慮要不要幫她。
另一邊的夏油傑隻回複了句簡短的内容:『知道了。』
做完這些安排以後加茂由依回家換了套和服,準備出門前她破天荒地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
那個老男人叫她認真對待相親,别讓她母親和家族失望。
這是加茂家主的慣用伎倆了。
因為由依的母親隻會因為父親的不重視而感到失望,她越優秀母親才越被尊重,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加茂由依忍着厭惡應付了父親,随便收拾一下就出發去往了相親地點。
……
夜幕輕垂,漫天星河灑在海面上。
今晚相親定在了一家坐落于東京灣的空中餐廳,從市區開車過來要幾十公裡,優點是坐在窗邊往外看去一眼就能收攬海岸的夜景。
由依用餘光欣賞着窗外,面帶微笑地聽對面禅院直哉狗叫。
所謂的狗叫不是因為他聲音有多大,而是他說話的内容跟亂吠沒有區别。
“你的身材和臉蛋都不錯,能嫁入禅院家應該很自豪吧?”
禅院直哉笑容輕佻,打量加茂由依的目光像是在選一件商品。
由依繼續微笑:“禅院先生是個很幽默的人呢。”
餐廳中央有表演者在彈奏鋼琴,演出間還加入了小提琴的合奏,舒緩優雅的音樂充斥在整個大廳中,襯的暖黃色燈光更有情調了。
窗邊每桌之間都有半扇玻璃遮擋,美觀又貼心地留出了私人空間,來這裡吃飯的大多是年輕情侶,但是加茂由依這邊顯然不是那種情況。
禅院直哉繼續道:“等你嫁進禅院家後就把工作辭掉,我隻需要你打理好家務會生孩子就夠了,不過……你曾經擔任過咒術高層,這将成為禅院家很有面子的事情。”
加茂由依的拳頭慢慢捏緊。
她真想不管不顧給這傻x臉上來一拳,可要這麼做的話不好跟父親那邊交代。
五條悟一直都沒出現,夏油傑也不見人影。
加茂由依很快接受了現實,她沒有責怪那兩人不來幫忙,作為被求助者他們有權利選擇出手或是拒絕。
既然别人都靠不住那就靠她自己,由依平靜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瘋狂的情緒。
“以禅院君的身份其實娶誰都可以吧?那為什麼是我呢?”
禅院直哉吊兒郎當地插着手臂:“因為你的條件是最上等的,比起别的女人,娶你對我成為家主的助力更大。”
“如果你隻是為了當上家主,那我們也可以合作,不一定要以結婚的方式。”加茂由依言語誘導。
禅院直哉笑得邪氣,不懷好意的眼神從她身上慢慢掃過,目光最終定格在了她胸口飽滿的位置:“誰告訴你我隻想當家主的?不是說了你身材和臉蛋都不錯嗎?你這樣的女人我也想試試啊。”
由依怒火直沖腦門,恨不得把禅院直哉那雙眼珠子摳出來解氣。
她在心中默念忍一下!
忍一下才是長久之計,現在沒人為她撐腰,以她目前的實力還不夠和家族抗衡,隻要忍到成為特級咒術師後,她就能理直氣壯地動手打人了。
一個待嫁的嫡女和一個特級咒術師的含金量不同,整個日本咒術界隻有三位特級,到時候她就算把禅院直哉揍個半死,家族也會去責怪是禅院直哉嘴賤。
加茂由依咬着牙端起水杯,因為過于憤怒手臂還有一些顫抖,結果沒等她開口接話就聽見禅院直哉繼續狗叫。
“但是你的性格也太無趣了,你這樣很容易讓我婚後出軌的,你應該清楚吧?如果丈夫出軌了就是妻子的責任。”
由依手中的水杯被她捏出了裂痕。
“那你希望我怎麼做呢?”
禅院直哉思考了片刻:“算了……生下幾個孩子以後你就安心當禅院家的主母吧,我可以找别人消遣,你們加茂氏的女人應該很擅長這個吧?”
他指的是加茂夫人,因為沒能生出繼承家族術式的男孩,所以丈夫找了側室。
加茂由依臉上的微笑消失了。
她安靜了幾秒鐘,擡頭看着禅院直哉:“抱歉,忍不了了。”
“嘩──!!”說完就用手中的水杯潑向這個傻x。
由依在這一瞬間産生了叛逃的沖動,隻要她沒嫁給五條悟,未來就會成為這種人的妻子。
今天是禅院,那明天呢?後天呢?
父親總會把她的婚姻當做工具來用的,要不今天就把禅院直哉宰了吧?然後叛逃去過夏油傑的那種自由生活。
當然,這個想法隻在加茂由依心中出現了極短的時間,就被她的理智給掐滅了。
叛逃的話母親怎麼辦?放她獨自承受加茂氏的怒火嗎?還是帶着母親一起躲起來?
加茂夫人驕傲了半輩子,會被她叛逃的舉動害慘的。
這些想法一閃而過,禅院直哉被澆了一臉水,胸前的衣服也濕了一大片,水珠順着他發梢不斷滴落,他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大喊。
“你這女人瘋了嗎?!”
加茂由依在沉默和爆發中選擇了擺爛:“對不起啊,可能是因為我來到東京以後工作壓力太大了,所以精神不太穩定,要不然你回去告家長吧。”
“哈?你們加茂家根本沒打算認真相親是嗎?”禅院直哉像隻憤怒的落水狗。
由依安靜地看着他無能狂怒:“沒有啊,我很有誠意地準備了這次的相親,來的路上還超級期待呢。”
“……該死的女人,你敢耍我!”禅院直哉揚起手就往她臉上扇。
加茂由依眸光黯了黯。
她在潑水時做好了對方會報複的準備,因為這個渣滓太欠揍了,不出口氣她會難受的幾天都睡不着。
按理說禅院直哉的攻擊由依完全可以躲過,但是她想到了父親的叮囑,猶豫着坐在原位沒有動。
還是别把事情鬧得太大了,如果父親聽說她在東京“精神失常”,很可能會想辦法讓她回京都去。
現在挨這一巴掌,以後她要加倍從禅院身上讨回來。
加茂由依垂眸等了幾秒,預想中的耳光并沒有到來,她疑惑地擡頭看去……
隻見五條悟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手抓着禅院直哉的手腕,另一隻手往他臉上拍了拍。
“我聽了很長時間了,你這家夥真不懂得感恩,别人好心給你洗臉,你卻要打人嗎?”
加茂由依呆呆地看着五條悟,本該被那一巴掌扇掉的尊嚴又失而複得,她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喉嚨莫名酸澀發堵。
由依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原來她不是不在意沒人來幫她。
她是一直都希望有人能來為她撐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