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反應過來的是松田陣平,他一把把門外的人拽進來,警惕地探出頭看了看走廊,而後迅速關上了門。
“你就這麼來的?”
那個年輕人摘下口罩,指了指别在頭上的墨鏡:“我剛剛有戴墨鏡哦。”
松田陣平無語道:“戴不戴墨鏡有區别嗎?這也算是僞裝嗎?”
“确實,所以剛進醫院就被認出來了哈哈,然後我就拜托那位護士小姐一定要幫我保密,她還好心地帶着我走員工通道過來找你們!”
松田陣平:“……”
“你别不高興嘛,我就是想來探望一下航哥,那我下次戴眼鏡?”
那個年輕人一本正經地在臉上比劃了一下:“電視劇裡不都那麼演嘛,隻要戴上眼鏡,就沒人能認出主角了。”
“其實我還買了水果,但是身上沒什麼好感謝那位好心的護士小姐的,我就把水果送給她了……不過還有花!”
伊達航顯然和那個年輕人也很熟悉,笑着說:“很好看的花!太感謝了!”
直到這時降谷零才反應過來那個年輕人的懷裡竟然還抱着一束花,那張臉太過引人注目,他一時間竟然沒能注意到那束花的存在。
降谷零遲疑道:“這位是……”
松田陣平剛要開口介紹,就被一旁的當事人搶先開口:“你好,我叫松田零零一,是陣平的哥哥!”
“哥哥?!”降谷零有點發懵,看了一眼旁邊的松田陣平,他沒記錯的話,松田明明是獨生子才對。
而且無論怎麼看,就算是兄弟,顯然也是松田看起來更加年長。
松田陣平對這種場面顯然很有經驗,熟練把還在鞠躬的年輕人推到一邊,又面向降谷零指了一下某個不知道第幾次胡亂做介紹的家夥,無奈道:
“他叫明日見零零一,你應該也知道他,他的藝名叫做明閃閃。”
降谷零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好像來醫院的路上自己确實看到了什麼巨型廣告牌,上面的人似乎是金發,但是他太過急切,也沒分出注意力給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明閃閃?他努力在記憶中搜尋了一番,那并不是他熟知的藝人名字,但是聽松田的口吻,似乎知道這個人是理所當然的,應該是有些名氣。
降谷零暫且将關于明星藝人的事情放在一邊,試探性道:“那你們的關系是……?”
“我是陣平的哥——”
松田陣平面無表情地把那個突然從旁邊冒出來的頭按回去:“去一邊玩去。班長,麻煩幫我看一下他,别讓他亂跑!”
“放心吧!閃閃,過來我給你削蘋果吃吧。”
“不不不,航哥你是病人,你躺着,我來削!”
松田陣平轉頭看着氣氛和諧的兩人,放下心來,略微壓低了聲音,對降谷零說:“出去聊吧。”
“好。”
“班長,我們過會兒回來。”
降谷零看着松田陣平剛走出病房,又探頭囑咐了一句:“千萬千萬别讓他離開你的視線,拜托了,班長!”
“放心吧!”搶先回答的是明日見零零一。
“就是因為是你我才沒法放心!”
松田陣平關上病房的門,轉身時才發現旁邊那人的表情有些微妙,他撓了撓臉頰,“啧”了一聲。
“你别這麼看我,我也是沒辦法才這樣……總之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再跟你詳細講,我也有事想問你。”
他們最終在醫院的某個消防通道裡停下了腳步,降谷零确認過周圍并沒有監控,點了點頭,表示可以出聲了。
“所以你剛剛說的救了班長的朋友,其實就是那位明日見零零一嗎?”
松田陣平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那個明日見零零一……”
降谷零詭異地停頓了一下,總覺得這個名字讀起來有點奇怪,雖然自己的名字就是“零”,但是起名叫做“零零一”一聽就覺得有什麼問題。
不像人名,倒更像是個編号。
他被這種想法驚了一下。
“那個人真是你哥哥?”
“顯然不是。”離開明日見零零一所在的範圍,松田陣平整個人看起來都莫名沉悶了幾分,“不過他目前住在我家裡。”
降谷零猜到事情一定不簡單,他對這個記憶中并不存在的人起了幾分興趣,擴展話題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讀警校的時候還從來沒聽你提過這麼一号人。”
“我們一起讀警校的時候我也還不認識他,我是差不多兩年前跟他認識的。”
“就在我們上一次見面的隔天,他救了我一命,并且堅持說我是他的弟弟……”
松田陣平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緩緩說道:“直至今天,他也依然堅定地認為我就是他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