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見零零一點點頭,忽然說:“因為陣平是我的監護人,所以有關于我的事情,大家就都會找陣平對嗎?”
話題偏移得有點遠,但是總歸不是鑽牛角尖就好,松田陣平答道:“沒錯。”
明日見零零一眼睛一亮:“我可以做陣平的監護人嗎?”
松田陣平:“哈?”
雖然那種話聽起來像是故意的,但是如果是明日見零零一,那一定是真的在認真思考這種可能性。
松田陣平知道自己不能草率或者敷衍回答這個問題,否則明日見零零一就真的會想方設法地把那個事情實施。
面對在意的事情,明日見零零一的行動力強到可怕,也固執得可怕。
于是松田陣平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地回答:“我今年二十八歲,已經是一個能對自己負責的成年人了,不需要監護人。”
明日見零零一提出異議:“我也不需要監護人,但你依然是我的監護人。”
松田陣平在停車場找到趕過來時匆匆停好的車,邊打開車門邊說:“你當然需要,否則我現在就不會是你的監護人了。”
“我希望你做我的監護人是因為我想和你一起生活,我是需要你,不是需要監護人。”
松田陣平話音一頓,忽然就忘了原本編好的詞了,他轉頭看向已經坐進副駕駛座的少年,對上了一雙認真的眸子。
他想了幾秒還是沒想起來自己剛剛編好的說辭究竟是什麼,随手将墨鏡摘下來戴在明日見零零一臉上,又想到了一個新理由:“就算我真的需要一個監護人,法律也不會允許一個未成年人做我的監護人的。”
明日見零零一擡手扶了一下略微下滑的墨鏡,驚喜地追問道:“那明年我可以做你的監護人嗎?明年我就成年了!”
“你啊……”松田陣平磨了磨後槽牙,終于忍無可忍:“等明年我們再讨論這個問題也不遲。”
明日見零零一恍然大悟,已經預想到自己明年當上弟弟的監護人的畫面了,一臉高興地附和道:“你說得對!”
松田陣平:“……”
“算了。”
帝丹高中距離警視廳并不算遠,所以松田陣平這次才能這麼及時地趕過來,這姑且也算是當初松田陣平贊同明日見零零一考帝丹高中的原因之一。
明日見零零一對警視廳已經很熟悉了,從兩年前起他就經常進出警視廳,除了今年新入職或者新調來本部的警察,警視廳裡的絕大多數人都對他的出現習以為常。
“等等,我出幻覺了——那是閃閃嗎?!”
一個過來辦理入職手續的交通警察低聲驚呼了一聲,又自言自語道:“因為之間那個綜藝後台發生的命案來做調查嗎,那個案子果然還沒結案啊……”
宮本由美熟練地擡手跟路過的某位過于耀眼的大明星擡手打了聲招呼,攬着一步三回頭的新同事往辦公室走。
“要習慣呀,他經常過來,想要簽名的話還可以找時間去機動隊找他一趟……不過要在合适的時候去,不能打擾機動隊那邊的工作,他們那邊的松田警官脾氣有點臭。”
“機動隊?”
“因為脾氣不太好的松田警官就是閃閃的監護人啊。”宮本由美若有所思道:“說起來,‘閃閃’這個名字還是警視廳裡的大家一起取的來着,後來幹脆直接拿去做藝名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
松田陣平剛到辦公室沒多久就被叫走了,明日見零零一對這間辦公室很熟悉,他熟練地找到弟弟的桌位,從抽屜裡拿出一塊上次來時沒吃完的巧克力。
他含着巧克力,目光兜兜轉轉,再次落在擺在辦公桌上擺着兩張照片上,他忍不住湊近仔細看了看。
一張是陣平和他的合照,一張是陣平和一個陌生人的合照,他知道那個人叫做萩原研二,是陣平的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在六年前就殉職了。
兩年前他偶然制服的那個炸彈犯,是導緻萩原研二殉職的元兇。
明日見零零一喃喃自語起來:“那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呢?”
那位從未謀面過的萩原研二先生,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