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睜大茶色眼眸,仔細觀察後,發現那個白色不明物是飛機的機翼。
這裡應該是飛機失事的災難現場。
甘棠猜測,飛機應該是墜機到大型流沙上了。
飛機的機體大部分已經被流沙吞了,隻剩下一點機翼還在苟延殘喘,緩慢下沉。
流沙是一種自然災害,具有極強的吸附力和黏附性,一旦人體陷入其中,就有淹沒窒息的死亡風險。
甘棠慫,不敢靠近,怕被流沙吞了。
可惜了,這樣的災難,大概是無人幸存的。
甘棠歎一口氣,繼續往前走。
這次他走得謹慎,時不時的用樹枝戳戳前方的沙地。
走了約半小時,他驚喜的發現沙子上出現了人和駱駝的腳印。
這說明什麼,說明不久前有人剛從這走過。
沙漠風沙大,腳印很容易消失,他現在能看到的腳印必然是新鮮的。
甘棠趕緊跟着前方的足迹快步行走。
很快,他來到了一個小鎮。
這是一座古樸的小鎮,建築大都是棕褐色的平房,牆體看上去很厚實,窗戶開得很小,有的甚至沒有。
一路走來,鎮上的人男女老少膚色都偏小麥色。大抵是太陽曬的。他們衣服顔色各異,款式多樣。
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頭上都纏了頭巾。
甘棠露着一張白皙小臉,還沒有纏頭巾,置身其中很是引人注目。
甘棠感受到各種視線投來,趕緊先避進了一家附近的酒店落腳。
兩三棟兩層小樓并在一起,樓旁栽了兩三棵高大的棗椰樹,就成了一個酒店。
酒店不大,主樓上挂了個很大的木牌,上面刻了“招财酒店”四個大字。
甘棠進了門,看到上一位客人付的紙币是黃色的,印着獅身人面像的圖案。
這種紙币是他從沒見過的。
酒店老闆是個幹瘦老頭,老頭尖嘴猴腮的,卻有着一雙犀利的鷹眼。
甘棠剛一進門,老頭就用目光把他從頭到尾掃了個遍。
甘棠縮了縮脖子,感覺這個老頭長得有點吓人,心裡不禁毛毛的。
他從兜裡掏出一顆較圓的珍珠,問老頭能不能用它抵幾天的住宿費,包吃喝的那種。
老頭一看到珍珠,鷹眼都亮了。
他伸出幹瘦的手就要來抓。
甘棠吓了一跳,他把珍珠放在了櫃台上。
老頭兩指捏起桌上的珍珠,在眼前轉動着細看,又用手搓搓,品味手感。
米白珍珠在光照下泛着虹暈的色彩,奪目極了。
老頭高高興興的同意了甘棠的請求。
甘棠轉過身在大廳找個地方坐,他看不到的背後,老頭正滿懷渴望地瞅着他那微微鼓起的衣兜。
一份煮的亂七八糟的湯,一塊有點硬的面餅。換作以往,甘棠會嫌棄,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他隻覺得滋味好極了。
他上了二樓的一個單人間,跟老闆要了一套新衣服,洗漱完就換上。
床頭上放着一條白色的頭巾,是他特意和老闆要的。他不想讓自己在人群中顯得特殊。
啊,回到人類社會的感覺真好,甘棠在在床上滾來滾去,昨晚的沙床沙被和這簡直就沒法比。
甘棠滾了一會,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的,眼皮子越來越沉。
應該是太累了,他想。
很快,他進入了沉睡中。
一個尖嘴猴腮的老頭悄悄地進了房間,他把手探到甘棠換下的衣服中。在衣兜裡摸出幾片葉子後,他的臉上露出失望的表情。
他又轉身摸向甘棠身上新衣服的衣兜,等摸出幾顆潤白珍珠後,笑得牙不見眼。
他動靜不大,卻也不小,似乎不怕甘棠突然醒過來。
甘棠也确實沒醒,他睡得昏沉。
等他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了。
一動彈,感覺兩條腿酸得要命,對他一個脆皮大學生來說,昨天的運動量明顯超标。
甘棠繼續躺在床上,揉了好一會腿才下床。
洗漱完,他順手掏兜。
欸?我的珍珠呢。
我那麼漂亮的珠珠呢!
他在床上沒找到,又檢查了床底和地闆……沒有,都沒有。
他到樓下吃飯時專門詢問了酒店老闆。
老頭搖了搖頭,闆着臉瞪着鷹眼說:“你的東西,我怎麼知道。”
甘棠慫唧唧的,不說話了。
其實他是有點懷疑老頭的。但是沒有證據他又不敢明面質問。
大清早,沒什麼生意。大廳裡零零散散坐着幾個人。
甘棠坐在大廳的桌子上,邊吃邊向年輕夥計打聽這個小鎮的情況。
他随口問夥計:“怎麼沒看到有人用手機支付,是地區太偏沒有網絡嗎?”
結果發現夥計聽不懂手機和網絡是什麼意思,甘棠愕然。
對了,聽那道系統機械音的意思,這應該不是自己所處的世界。
所以就算之前他看到飛機,也不代表這個世界就有手機和網絡的存在。
甘棠開始向夥計了解這個世界的情況。
夥計覺得他問的東西小孩都知道,但是因他對方長得好,夥計也願意和他聊。
原來,這是一個荒蕪的星球,大部分地區都是沙漠,隻有少部分的綠地與水流。
這裡的沙漠災害也是頻頻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