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生魔,南決暗衛,無憂洞,三方勢力在南決的黑白兩道幾乎是同時間撒下的天羅地網。
但是朋友多的人總是可以先享受世界,當南決暗衛發現葉鼎之的時候,這小子已經踏在南決的邊境了。還是葉鼎之救了個小丫頭,被拉人抵債的賭場打手給認出來,繼而傳信到無憂洞,狼野塵動身後,暗衛才發現的。
不得不說這真的是南決皇室暗衛聲譽有損的一天啊!
不過,葉鼎之既然到了邊境,雨生魔和南決暗衛就隻能退避三舍,因為葉鼎之在的那個地方出了南決就是北離的甯州城,甯州城的鎮守甯陽王是當今北離皇帝的叔父,是個野心勃勃且實力強大的瘋子,而再往西就是百裡洛陳那個殺神鎮守的乾東城。如果被這兩個人發現南決的勢力出現,後果不堪設想。
一時間跟在葉鼎之身後的就隻剩下狼野塵和天外天。相比較起來,狼野塵更快,天外天更近,端看誰能先到先得了。
不過,對于葉鼎之自己來說,這場追逐中還真不一定誰是獵人誰是獵物。從十年前滿門被抄後就一直逃亡的葉鼎之,之前跟着雨生魔在一起的生活美好的仿若做夢,而這種被追蹤、被威脅的生活才是常态。
葉鼎之掂了掂手上的籌碼,看着躺倒一地的賭場打手,一腳踩在凳子上,一腳支地,手腕一晃,劍鞘就到了肩頭之上,“還打嗎?”
一地的呻吟,隻有一個穿金戴銀的胖子趴在櫃台後面喊了一聲,“爺啊,祖宗啊,我這就是個小本生意,你還要怎麼樣啊?”
葉鼎之一臉無辜,“我沒說嗎?”
地上呻吟嚎哭的聲音更大了,胖子心裡想着,你個大爺的,你進來就打人啊,啥話也沒說啊,我這是燒香誤了哪路神仙,派了你下來治我啊?
葉鼎之一屁股坐在凳子上,手一揮,桌子上的籌碼,牌九都被推落在地,然後用劍指着地上哀嚎中的一個大漢,“說吧,看到我之後甩的那個信煙是給誰報的信?”
地上翻滾中的林二心裡一突,這家夥也太敏銳了吧,自己也是倒黴。無憂洞傳了金字籌碼下來,可是南決境内一百多個城,明裡暗裡上千家賭坊,誰能想到這麼小的概率,這位爺就真出現在這了,也怪自己貪心,現在看來,這錢真的是有命賺沒命花啊!
後面的那個胖子看林二遲遲沒有做聲,葉鼎之臉上的表情也是越來越黑,連忙上前在林二的懷裡一頓翻,摸出了一個金字籌碼的外殼和一個小紙條,紙條前面是葉鼎之的畫像,後面則寫着活信一。
看着籌碼,胖子氣的又踹了林二幾腳,“你這小子,竟然背着我們巴結上了無憂洞,真真是居心叵測啊!”
葉鼎之歎了口氣,用劍鞘拍了拍胖子。胖子一臉谄媚地把籌碼和紙條遞到了葉鼎之的面前,葉鼎之點了點紙條,胖子心領神會地解釋到,“無憂洞的金字籌碼代表的是一等令,接到一等令後如果三天之内沒有結果籌碼自行銷毀,如果有結果将金字籌碼摔落在地就會有信煙,活信一的意思則是任務目标要保證活着,隻是傳信息即可,可兌換一個要求或者一千兩白銀。”
葉鼎之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一千兩,這可不是小數目,沒人擔心他們這個什麼無憂洞會賴賬嗎?”
胖子一臉驚訝的道,“爺之前是不是不在我們南決啊?這無憂洞可是我們南決地下最大勢力了,傳說這無憂洞的頭曾經有恩于當今聖上,背後靠山硬的很呢?”
葉鼎之的臉色終于嚴肅了一點,“你們怎麼知道他背後靠山硬啊?”
胖子小心翼翼地湊近了葉鼎之,“當今聖上金口玉言,三類人為他所厭,賭徒,僧侶和巫醫。”
胖子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六年前的畫面,身着白袍的小神仙帶着如狼似虎的士兵,窮兇極惡地橫掃過一個城池又一個城池,賭場被毀,寺廟被砸,草菅人命的巫醫被扒掉衣服吊在柱子上,一箱又一箱的珠寶被運走,敢反抗的和惡迹昭昭的就地斬殺,其他人視情節輕重或贖銅,或被拉去當兵。當時地方上的豪強都收攏了人手,生怕人家一個順手就都給滅了。
後來若不是江南世家起兵謀反,中原以西的大戶人家氣都不敢喘大聲了,可誰想到那幫江南世家那麼菜啊,一個月的時間,健康太守沈約被殺,長城太守陸法被擒,盆口、京口、當塗三城不戰而降。大軍回射日城的路上還順便擊退了北離禹州、欽州的聯合夾擊,一時之間舉世為之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