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踩屎感拖鞋呢?
還有,床邊的地闆上什麼時候鋪了地毯?
難道是她喝斷片、給忘了?
栗心坐在床沿,揉了揉頭發,迷茫地環顧四周。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視線也模糊不清。
等眼睛終于對焦了以後,一切卻更不對勁了!
她嘴唇微張,驚悚地發現自己不但身處一個陌生的房間,上身還是光溜溜的。
掀開被子一看……
好家夥!下身也□□。
“嘶。”身上十幾處可疑的紅痕,還有周圍殘存的情欲氣息,讓栗心突然後知後覺,全身酸痛的感覺可能并不是因為喝酒。
她低頭,身下是淩亂卻質感極好的真絲床品,暗紋堪稱奢華。而旁邊的枕頭上殘留的不止有餘溫,還留有一根又黑又短的,明顯屬于男人的頭發。
栗心對那根不知出處的毛發發自内心地感到驚恐,她昨晚睡了誰?
她果斷下了床,将散落了一地的衣服揉進懷裡,快速進了套房裡的浴室,立即反鎖了浴室門。
做完這一切,她終于抓住了一絲絲安全感。
鏡子裡的自己面色潮紅,穿衣服的動作飛快,手指都忍不住輕輕顫抖。
她心跳如擂鼓,瘋狂回憶斷片前發生的事情。
她依稀記得自己當衆強吻了小周總,然後應該是被對方帶走了。幸好,睡的是能确定身份的人,而不是别的什麼流氓或者變态。
栗心對上鏡子裡的女孩懊惱的眼神:後面的事,她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都是成年人了,他應該……戴了吧?”她對這位素未蒙面的小周總的床品一無所知,但他有這樣顯赫的家世,應該更害怕陌生女人用孩子威脅自己。
幸好,角落裡垃圾桶裡用過的套套證實了她的猜想。
隻是,數量好像比她想象中多一些,竟然不止一個。
栗心耳根通紅,不敢去數具體的個數,隻是站久了以後腿确實有些酸。
就在這時,房間門似乎從外面被人推開了。
男人發出的輕聲驚訝,在安靜的環境裡被放大,隔着浴室的玻璃門鑽進栗心的耳朵裡。
她心跳得更厲害了,蹑手蹑腳地反鎖了浴室門,然後将耳朵貼在了玻璃門上。
這是毛玻璃,看不清人,隻能看到一道颀長瘦削的影子。
栗心隻能判斷出說話的是一個年輕男人,聲音有些熟悉,極有可能是昨晚被她當衆強吻的周煜。
和男人一同出現的,還有她以為丢失了的昨晚的記憶,盡管有些零碎,但卻很清晰。
她下身沒有明顯的痛感,加上此刻腦子裡湧入的七零八碎的記憶,昨天應該是度過了一個還算愉悅的夜晚。
“憑什麼那個狗男人能出軌,我卻連分手了還要替他守身如玉?”
醉後騎在周煜身上,哭着喊着扒他衣服的畫面一閃而過,栗心的臉像被人打了一樣,火辣辣的。
同樣被昨夜的記憶襲擊的,還有周煜。
他回到房間,注意到地上的衣服不見了,而浴室門後似乎藏着一道鬼祟的身影。
她在裡面?
一截雪白的纖腰在腦子裡一閃而過,周煜的喉結上下滑動,手機卻在這時突然響起了來電。
他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到底還是出門接通了電話:“爸,什麼事……”
聲音是克制後的冷靜。
看到玻璃門上逐漸放大的黑影,栗心捏緊了門把手,心中警鈴大作。
完了完了,應該怎麼解釋昨晚自己釋放天性……甚至有些獸性大發的行為?
手心沁出了汗水,栗心正打算一不做二不休,開門把話說明白,又聽見那人出門接電話的動靜,砰砰直跳的心,終于放緩了節奏。
栗心将浴室門打開了一條縫,觀察了足足一分鐘,确定周煜已經不在房間,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罷了,一時沖動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
她蹑手蹑腳地走出浴室,準備偷偷離開這裡,但她剛貓着腰打開房間門,就和打道回府的的周煜撞了個滿懷。
不知是酒勁還沒完全過去,還是出于心虛,她竟然腿一軟,然後被一隻有力的胳膊撈住。
鼻腔裡是男人熟悉的味道,讓她想起昨夜糾纏時的暧昧片段,不由得心跳加速。
“周總,”栗心抓住周煜的袖子站穩,然後扯出一個淡定的微笑,“真巧。”
說完,她恨不得扇自己一個耳光,自己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昨天在宴會廳隻是匆匆一瞥,今天近距離接觸,才感受到兩人的身高差——他隻是微微垂眸看她,都有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不止是身高差,更是周氏掌權人這個身份帶來的壓迫感。
“不巧,”周煜像是看出她逃跑未遂的心虛,眼神雖然依舊淡漠,卻勾了勾唇,“昨晚是我把你帶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