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落,台下的觀衆都被調動了情緒,用力拍起雙手,陣陣掌聲蕩漾在整個宴會場。
台上的幾位跳得都很精彩,最受矚目的赫然是沈憬謙和沈曼玉,舞姿标準,更何況俊男靓女翩然共舞,當然會吸引觀衆的眼球。
程譽沒想到沈憬謙就小時候練過一段時間舞,還以為他的舞蹈功底已經徹底荒廢,沒想到今天意料之外的跳得還挺好。
程譽在台下,隐約聽到了身旁有幾個桌子上的大媽在議論,說什麼兩人般配,要是能結成一對就皆大歡喜了。
程譽默默聽着,目光沒有移動半分。
不得不承認,兩人站在一起确實讓人覺得般配。
心裡酸得冒泡了,但他面上還是冷冷清清,順手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裡。
剛剛台上表演的時候,他全神貫注地盯着台上共舞的兩個人,時不時機械地端起桌子上的酒杯喝上一口,臉上是面無表情的,與場内激動看表演、歡樂之色溢于言表的其他人格外分明。
沒有人知道台下的他心裡微微泛起酸澀,雖說共舞的兩人身體接觸不多,碰到的時候也隻是淺淺貼了一下
但程譽還是受不了,他以前就讨厭沈憬謙跟任何人親近,他曾經因為這個心理做了不止一件瘋狂偏激的事。
也許他骨子裡就是這樣的人,在心裡上就不是一個能稱得上健康的人,對沈憬謙有着近乎變态的占有欲。
最後的結果便是他遭到了沈憬謙的厭惡。
他還記得沈憬謙知曉的那一天,陰霾着一張臉,在空曠的教室裡拎着他的衣領怒罵他是神經病。
程譽當時強忍淚水,意中人的反感厭惡深深地灼傷了他的心。
他也不想這樣的。
在那之後,他學會收斂,至少能在沈憬謙面前做到絲毫不露餡。
現在身邊熟識的人都覺得他程譽是個溫和有禮的翩翩君子,卻沒有人知道他以前是個怎樣的瘋子。
今天看到沈憬謙跟别人跳舞,他還是那麼不舒服。
程譽為自己現在還有這樣的想法感到不恥,不過他不會再做什麼幹涉對方的事。
到了新娘抛花環的環節,在場所有年輕的女孩都在台下站着擠成一團,雙手擡起,做出要抓東西的姿勢。
新娘在台上,背對着衆人,雙手拿着捧花,預備往後抛。
捧花到底花落誰家呢?
敬請期待……
萬衆矚目下,新娘回頭看了一眼,轉回頭才将手中的捧花用力地上下搖擺,最後一下突然松手,那手中的捧花便脫開手,沿抛物線的路線飛了出去。
場内所有人都随着新娘的一舉一動緊繃着,在捧花終于飛出去的那一刻甚至屏住了呼吸。
旁觀表姐的一連串動作下來,程譽倒是開懷大笑起來。
他也和表姐在同一所初中上學,表姐初三要畢業的時候,他剛上初一。
表姐初升高那次體育考試,他還前去給表姐加油來着,猶記得表姐抛實心球的成績是滿分,抛出距離震驚了場上的其他人,跟同組較弱小的女生相差甚大。
一旁的程媽疑惑地說:“笑啥呢。”
說完也笑了起來,“你也想像其他姑娘一樣上去搶捧花嗎?”
“你可别亂說,媽,”程譽笑意未減,“我要是上去那不得鬧笑話。”
程旻把注意力分散一點到這來:“你還怕鬧笑話?”
程譽立馬回嘴:“我有臉,當然怕啦。”
這回沒有人搭腔,因為正是搶捧花的關鍵時刻,母女倆繼續津津有味看起了熱鬧。
直到搶到捧花的人誕生,程譽身邊又響起聊天的話語。
程媽:“是這姑娘啊!真好……”
“楠楠這丫頭真有準頭。”又感慨道。
“媽,你還記得她呢?”問的這個人是程譽他姐。
“嗯,我不是認識她媽媽嗎,”程媽緊接着又說,“她又跟咱楠楠玩得好,我還能不認識她?”
“跟她媽媽年輕的時候一樣漂亮,”程媽忍不住講點八卦,“你們不懂哦,她媽媽年輕的時候在我們那一片街區被好多人追求的,可惜最後嫁的男人卻是很差勁,半點配不上她。”
說到最後還憂傷起來了:“唉,人還算年輕呢,就早早生病離世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一直默默聽着的程譽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看起來十分堅強的沈曼玉身上還背負這麼一件傷心事。
“是啊,我也聽聞過。”韓叔這時候也插了一句。
雖然剛才他們在講話,但是也沒耽誤看搶捧花,整個過程都看得一清二楚。
新娘抛捧花後,捧花沒有立馬順利地到達某位女士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