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闆上的魚臨死前都知道擺動着魚尾表示反抗,而林時樂卻沒有,他僵硬的躺在浴缸裡,手和腳都繃的很直,任由祝淮用毛巾在他身上随意遊走。
毛巾擦到哪裡,祝淮的視線就遊走到哪裡。被毛巾擦拭而過的地方再被祝淮的視線一盯,林時樂呼吸亂的仿佛真成了案闆上随時待宰的魚。
他本以為自己看過那麼多顔色已經強的可怕,結果事實證明一百次的理論學習,比不上一次實踐體驗。
林時樂現在的狀态看上去就像是朵未-開-苞的鮮豔花朵,眼神裡的閃躲,蜷縮的腳趾,抿緊的嘴唇都在向祝淮反應着他内心裡最真實的狀況。
至從那通電話後林時樂就變了,變的和以前不一樣了,面對林時樂的這些改變,祝淮不想細想,就籠統的全歸結成了都是孕激素作的亂。
等林時樂生完孩子,身體裡的孕激素水平就會恢複正常,沒準到那時候一切都會恢複成原本的模樣。
他們會按照最初的約定斷的幹幹淨淨,他的心髒也不會再像現在這樣一個勁的跳動着,不管他的主人是否願意。
毛巾遊走的方向和力道全憑祝淮的意願,隻是每次快靠近林時樂的孕肚時,他總是會小心翼翼的避開。
在祝淮第三次避開林時樂的孕肚去擦拭其他地方時,林時樂扯住了毛巾的一角:“祝淮,肚子也要,沒關系的。”
他的聲音像小貓一樣,細細軟軟的,聽的祝淮一時沒了方向,不知道該擦哪裡才好。
祝淮:“好,那我輕點。”
林時樂被祝淮的這句話逗笑:“肚子裡的寶寶又不是嫩豆腐做的,哪兒有那麼嬌氣。”
祝淮将毛巾用熱水打濕,這次他沒有避開林時樂的孕肚,隻是在擦拭孕肚時他的力道小了很多。
林時樂的皮膚很白很嫩,柔軟毛巾擦拭後,他的皮膚上也總會留下一道淡淡紅痕,這讓祝淮産生了種自己是不是用力過度的錯覺。
孕肚上的皮膚明顯比其他地方更薄,更嫩,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避開。
祝淮感覺林時樂的身體比他之前入手的那隻白蘭瓷還細膩,嬌貴。
那隻白蘭瓷就算他拿在手裡把玩也毫無心理負擔,但他在觸碰林時樂身體時總是在擔心自己會不知輕重的弄傷林時樂。
林時樂靠在浴缸中,逐漸放松了身體,嘴裡還時不時發出舒服的呢喃聲。
祝淮開始慶幸自己今天穿了寬松運動褲,但又後悔自己選了灰色。
打沐浴露時,一切都無處遁形。
大家都是成-人,祝淮沒說話,林時樂也變的異常安靜。
祝淮用花灑幫林時樂沖幹淨身上的泡沫後,丢了塊浴巾在林時樂懷裡。
“别-地闆上,會很難-理。”開門時他又回頭補了句,“紙在第二格抽屜裡。”
林時樂:“……”
聽懂祝淮話裡意思的林時樂整個人都紅透了,眼眶微微濕潤着,但這種濕潤和眼淚無關,是一種介于害羞與欲-望中間的生理狀态。
半小時後,兩人像輪班似的,一人出來,另一人就進去了。
祝淮快憋-壞了,本來預計最多十五分鐘就會出來的林時樂硬生生在衛生間呆了半個多小時。
他瞥了眼被林時樂忘在椅子上的空氣清新劑,還有牆面上沒有被清理到的遺留,看來多出來的那十幾分鐘林時樂都用在了清理“犯罪現場”上。
林時樂吹幹頭發,站在鏡子面前一通捯饬。
他看着鏡子裡自己臉上還沒有完全消下去的紅暈,癟嘴,心道都怪祝淮,不僅脫他内褲,還用各種不正經的話語戲弄他,不行,他也必須戲弄回去!
他趴在衛生間的玻璃門上,聽着嘩啦啦的流水聲道:“祝淮,紙巾我放在最後一格抽屜裡了,你用的時候省着點哦。畢竟,節約用紙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優良傳統麼。”
他捂嘴憋着笑意:“祝淮,病房裡的隔音好差,你小-聲點,吵的我都睡不着覺。”
祝淮盯着玻璃門上的那團陰影,眼裡是水霧也化不開的欲望……
林時樂也不知道祝淮有沒有聽見,他繼續道:“祝淮,我問過醫生,醫生說了一周可以一次,你為什麼就是不肯給我呢?你是不是不-行啊?”
“祝淮~哈哈哈——”
“晚安。”
林時樂肆無忌憚的笑聲隔着玻璃門傳進了祝淮耳中,他用手臂撐着濕漉漉的牆面,喘着粗-氣……
整理好一切,祝淮拿起被林時樂随手放在椅子上的空氣清新劑,對着空中滋滋滋一頓噴灑。
如毛毛雨般的空氣清新從空中灑落,他捂住鼻子開門逃離了被他收拾的完美無瑕的“犯罪現場”。
他掃了眼已經躺在病床上呼呼大睡的林時樂,出聲調侃道:“睡那麼死,還一周一次。”
祝淮的頭發還在滴水,吹頭發噪音太大,沒辦法,他選擇了最原始的方式,用毛巾包着自己的頭發一通亂揉。
揉完不出意外頭發還是濕潤的,他走到空調前,用腦袋對着空調撥弄着自己的發絲。
熱風吹的他臉頰發燙,心裡想着剛剛林時樂說的那些話,輕笑出聲,這小家夥的報複心怎麼就那麼強呢?一丁點委屈都不肯受。
吹幹頭發,他關了燈,跪在床上,将林時樂抱起來往裡面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