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鄭兄如願!”紀殊彥笑着舉杯。
“多謝彥弟!”經過這段時間相處,鄭蕪也不再客套,親近地說:“今天過後,我看哪個還敢說我貪戀誰的美色!”
紀殊彥笑得開懷,并未注意身旁之人瞧他的眼神,那是一種不含欲望的渴望。
二人從夜幕初降喝到月上中天,鄭蕪喝得酩酊大醉,紀殊彥雖隻喝了茶,但感覺自己也有點暈乎乎的。
“這……這是哪裡?”
紀殊彥昏昏沉沉地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挂滿粉色羅帳的屋子。
自己不是去送鄭兄了嗎?這裡是哪裡?我外衣哪去了?
“彥弟醒了?”架子後傳來鄭蕪飄渺的聲音,“多虧你送我回來,不然我還不知道怎麼約你來我家呢!”
說着,鄭蕪輕巧地走到床邊,伴随着一陣清脆的鈴铛聲。
紀殊彥感覺頭更暈了,這個房間裡有一股奇異的甜香,甜得發膩,令人作嘔。
他撐着床搖搖晃晃地坐起來,開始在身上摸索着找東西。
“彥弟,剛剛你一直喊熱,所以哥哥就替你脫去了衣衫。”鄭蕪坐在床頭,手裡把玩着一柄小劍道,“給你換衣服的時候,從你身上掉出了這個,彥弟可否告知哥哥,這是什麼?”
紀殊彥迷蒙地擡頭看去,纖長手指握着一柄玉色雲紋小劍,脫口而出:“啊,這是老頭子給我防身的法器。”
“法器?”鄭蕪一頓,輕笑道,“原來彥弟還是個修道之人啊?哥哥眼拙,彥弟師門何處?”
“就是星極一脈。鄭兄可見到我的夔龍佩嗎?”紀殊彥道。這春流劍需要他的靈力驅使,别人也用不了。反倒是夔龍佩,這玩意丢了還挺麻煩的。
“原來彥弟就是天極老人最後收的關門弟子。哥哥我真是撿到大寶貝了……”
紀殊彥不明白這人怎麼突然開心起來,隻覺那香味熏的他想吐,看人都是重影的,“鄭兄,你家這熏香太濃烈了,開個窗戶透透氣吧!”
鄭蕪親昵地拍拍他的腿,“彥弟有所不知,這香名為承恩,可以減輕你的痛苦。”說着,素手撫上他的額頭,口中默念法咒,手指尖冒出紅光,直射紀殊彥眉心。
刹那,紀殊彥感覺腦中炸開,好像有一隻大手伸進了他的腦顱内,強行抹去他的靈識!劇烈的疼痛從頭迅速蔓延到全身,讓他忍不住弓起腰,紀殊彥想要切斷這紅光,可是強烈的疼痛讓他無力阻止,隻能堪堪握住那支手。
“彥弟也等不及了?”鄭蕪姿态閑适,仿佛做了許多回這事了,許是覺得大勢已成,也不藏着了,“雖然彥弟沒有那位虞魁首更具魅力,但比起那些凡夫俗子已經深得我心。況且你還是天極老兒的小徒弟,呵呵呵呵!等那天極老兒再來南羲,看到他的小徒弟跟在我身後……”鄭蕪不自禁發出得意的笑聲。
紀殊彥忍着痛苦道:“你是南羲的人?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不錯不錯,你也該知道你的主人名諱了。”鄭蕪得意道,“聽好了,我名巫烝,乃南羲十巫之一。以後你就該喚我……”
話未說完,一道淺青色的劍芒将整間屋子掀開!屋頂破碎的即刻,清新的夜風伴随着一道青色身影來到房内。
甜香四散,月華如水傾洩而下,青衣男子神态自若,目光如炬道:“原來你是南羲巫烝。真是好久不見了。”
巫烝此時已經放下手不再控制紀殊彥,紀殊彥吸入過多的承恩香,此刻已不足為懼。現在需要防備的是面前這人。
“确實好久不見了。”巫烝微微一笑,“虞魁首,三年一别,哥哥我甚是想念啊。”
紀殊彥從床沿邊擡起頭,正好對上男子清淩淩的目光。
他宛如從天上落入凡間的仙人,擁有一張完美無瑕的臉龐,輪廓分明,透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純淨。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的深處,又似乎藏着無數的故事或秘密。他站在那裡,身姿挺拔氣質非凡,整個世界都因他的存在而黯然失色。
紀殊彥看呆了,這就是整個象和府津津樂道的虞魁首嗎?果然出類拔萃!真真驚為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