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頭發編了彩繩?”紀殊彥緊握着破魔劍,由内而外散發出的氣息波動得厲害。虞乾有些擔心地看向他。
“看着是,不過當時我的位置有點奇怪,好像是在空中飄着的。”霍康猶豫道,“那我是真的死過嗎?”
“不一定,有些人睡夢中也可能魂魄離體的。若是修道之人,更是能以法術讓魂魄離體。”
眼看紀殊彥逐漸恢複平常,虞乾才略安心,開始細想此案。
據上次端王世子查證,記錄在案的動機是人口買賣。每戶多少人,買家是哪裡,涉事金額都有零有整的。這般詳實的記錄竟是僞造的?虞乾覺着不對,若是霍康沒看錯,此案涉及玄門,為何君上會讓我這個小主事去查?是……是因為阿彥?
虞乾看向紀殊彥,這個隻比自己小兩歲的小子,成天穿得花裡胡哨的,九歲後就在天極老人身邊生活,直到七年前出世曆練……七年年前,又是七年,這個時間會有什麼問題嗎?
難道說滅門案跟阿彥曆練有關?所以君上極有可能是從天極老人那裡得到什麼線索,因此才讓我去查,其實是要阿彥去參與?虞乾覺得自己可能摸到真相的門檻了。
“霍姑娘,所以你這次回來是想起什麼了回來查看嗎?”
“不是啦!哦對!忘了跟你們說,”霍康一拍腦門,“我查到我姐姐的下落了!”
“在哪?”
“在諸莺院!”說完感覺有點不對,霍康改口道,“不是人在諸莺院,是諸莺院的花魁紅紅兒知道姐姐的消息!”
“諸莺院,紅紅兒?”虞乾說,“所以你這次回來是準備拿東西去換消息?”
“是啦,她要一百金才肯告訴我完整消息。”霍康無奈地說,“要不是她能準确說出我姐姐的胎記特征那些,我也不可能大老遠跑回來拿這些。”說着将木匣子打開給他們看。
紀殊彥扒拉了一下,從其中挑起一串紅珊瑚手钏,道:“你拿這個就成了!這可是極品蓬萊紅珊瑚,還有這配珠,你可能覺得沒什麼,但其實這是一個微型法器。”說完,往配珠中遞入一絲靈力——
黑暗中,配珠中間的錦鯉仿佛活了一般,纏繞着珊瑚珠串遊曳一圈回歸配珠裡,再搖動手钏時便能聽到溪泉叮咚的聲音。
“哇!~真好看~!”霍康愛不釋手地戴上手钏,行動時叮鈴叮咚的聲音很是好聽。
法器可不常見,尤其隻作為錦上添花配在手钏上就更是難得。紀殊彥好奇地問:“這珊瑚手钏是哪來的?”
霍康仔細想着,可這已經過去十年了,她搖搖頭道:“不記得了,應該是誰送給我的吧?我那會沒什麼零花,基本每個月初就用光了。”
虞乾表示這東西來曆不明,先不要送人,還是按原計劃換金子買消息。
三人在霍家莊住了一宿,第二日便趕回柔城。
第三日晌午,霍康來到諸莺院。
“這是一百金!剛換的!”霍康将換好的金磚放在桌子上,擡手時珊瑚手钏叮咚作響。
紅紅兒盯着搖晃的珊瑚手钏久久出神,好半天才回過神:“霍小哥這串珊瑚手钏不便宜吧?你有這好東西,上次怎麼不拿出來換消息?”
霍康心說有戲,面上不動聲色道:“紅姐姐有所不知,這手钏是放在我家院子裡埋着的,也不知道是誰放在我盒子裡的,這次出來覺得好看才戴着的。”
“哦?你也不知是誰送的?”紅紅兒眯着眼,過了會才說,“閑話就不說了。你既然湊足價錢,我自然也是要給消息的。”說着便起身從内室裡拿出一個小竹筒,遞給霍康,又說:“就在這裡看,看完了将東西還給我。”說罷,走到窗邊随手拿起琵琶撥弄起來。
霍康看着面前的竹筒,深呼吸一口氣,穩穩拿起竹筒打開,裡頭是一塊缯書。白色的缯帛上寫着密密麻麻的小字,短短百餘字就能道盡一個人的一生?霍康将腦袋裡的雜念都甩出去,虞大人他們還在外面等着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