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天機閣大肅清後,效率快了不少。大家都緊着皮,生怕觸了上面的黴頭。别看連首領往日裡溫和好說話的樣子,真遇到事了,他是甯可錯殺絕不放過!
祭典開始前一個時辰,天機閣終于查出京都近日地下冒出一個血氣極濃厚的地方。虞乾知道找到這裡,就能明确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了。
橫豎盛殿那邊有大師兄和三位師姐們看着,紀殊彥果斷跟着虞乾和天機閣來找血氣旺盛處。
從護城河下來,看着四通八達的地下水道,虞乾對天機閣的人說:“這地下河的路線是十幾年前的圖,後續有過改道,我們分開找。找到了天機令裡招呼一聲。”
衆人分隊各自找了一條道進去了,虞乾和紀殊彥進了一條沒人去的水道,跟着地圖左拐右拐地走了近半個時辰,水道牆上隔百米才有一盞壁燈,每條道都長的差不多,走得紀殊彥都要懷疑是不是鬼打牆了。
虞乾忽然退回去,手掌在牆上仔細感受了一番,“這裡有風。”
紀殊彥聞言也過來探了探,牆邊果然有細微的空氣流動。試探着用力一推,整個人直接跌了進去,虞乾見狀趕緊一把拉住他。
進了這門,二人這才注意到,這石門是用原來的牆磚砌的,黑暗中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看這門後幹淨的密道,這地方存在的時間肯定不短了。密道兩側有微弱的光線從某些隐秘的通風口透進來,空氣中彌漫着泥土和某些莫名的氣息。虞乾提起氣,先一步走在前面。
二人又走了盞茶時間,忽然聽到前方有細碎聲響和腥臭的血腥味,紀殊彥反手将破魔劍抽出,擋在虞乾身前。
“小心。”虞乾低聲道,手也摸上腰間軟鞭,時刻警惕着。
紀殊彥向上打出一個法訣,一團青色的光亮升空,照亮了前方水道中的場景:那是一大群眼睛通紅的老鼠,這些老鼠互相撕咬,彼此吞噬,毛皮和血肉在撕扯中糾纏在一起,仿佛是在養蠱。
光亮吸引了鼠群的注意,最外側的老鼠先反應過來,吱吱叫着以一種迅猛的姿态朝紀殊彥撲來,泛着紅光的眼睛格外可怖。
紀殊彥面無表情地信手一劈,在破魔劍的劍光中老鼠被一分為二,連一滴血都沒有落在身上。這一下,整個鼠群都躁動起來,紛紛朝他們撲來。
“找死!”紀殊彥将四神破魔劍高高抛起,随即雙手迅速結印,打出一串法訣,空氣中青色的靈力随之湧向劍身,瞬間破魔劍分裂成無數柄小劍,帶着狂暴的力量,如同暴雨一般傾瀉而下,覆蓋了整個鼠群。
劍影所過之處,鼠群被斬得七零八落,血肉橫飛。原本密集的鼠群被這一招就消滅了大半。随着劍身青影淡化,破魔劍緩緩飛回紀殊彥的手中。
“走吧。”
這次換紀殊彥走在前面,一路将殘餘的老鼠們清理掉,虞乾悠閑地跟在後面,衣擺幹幹淨淨。
虞乾在後面指路,紀殊彥在前面開路。正走着,突然密道一陣搖晃,上方的拱頂也開始出現絲絲裂縫,些許灰渣飄落下來。
“是地動,快跑!”
二人跌跌撞撞向密道深處跑去,随着距離越近,血腥味也開始濃郁起來。
一個右轉,二人來到一個寬敞的石室中,中間空地刻畫了一個巨大的陣法槽渠。陣法邊按八卦方位,站着八個頭綁彩辮、身穿灰袍,腰間綁着朱紅色腰帶的道人,正在往陣法裡灌溉鮮血,眼見已經九分滿了。
那剩餘的對不上數的女子人數,應該都在這裡了。
紀殊彥雖看不出這是什麼陣法,但先阻止他們就對了。青色靈力閃現,攜着破魔劍繞場一周,成功阻礙了所有灰袍人的動作。八人皆停下來脖子僵硬地轉了過來,面色青白,眼中并無神采。
不等二人松一口氣,陣法旁的一處耳室中走出來一人道:“啊呀,你們還是找到這裡啦?”
來人眉清目秀,天生笑顔,身穿灰色道袍,頭戴着一頂蓮花道冠,編着彩繩的辮子在身後一蕩一蕩,手中提着盞七彩琉璃燈,看到紀殊彥嘻嘻笑道,“啊呀啊呀,這不是星極一脈的大寶貝和虞魁首嘛~真是好久不見了~”
“果然是你,你竟然還敢來北滄!”紀殊彥憤恨地念出他的名号,“南羲十巫,巫烝!”
“哦喲~小彥兒記得這麼清楚,哥哥我就該多來看看你呀!”巫烝笑嘻嘻地說,“不過現在,得先讓哥哥把正事辦了,一會再陪你玩哈。”說完,一擡琉璃燈,八道血紅色光柱就要襲向陣旁那八名道人。
“你也配做我哥哥!”紀殊彥惱怒道,單手掐訣,青色靈力暴漲,破魔劍宛如得了大補之物,興奮得不得了。紀殊彥一松手,破魔劍裹着青光“嗖”的一聲蹿出去,直奔巫烝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