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現在凡界大陸誰人不知北滄地大物博,人傑地靈。能出生在北滄,生長于北滄,不知是多少他國人夢寐以求的!
而南羲和三危城都是些什麼地方?臨近幽冥界,魔魂肆虐,南羲更是毒蟲遍布,蛇鼠一窩。據說千年前,那裡還是個古戰場、萬人坑呢!
三危城也沒好到哪去,同為幽冥界邊境,不同于南羲女帝獨大,三危城是由三位城主共同管理,據說其中還有一位鬼将。端得是瑕疵累累,無從指摘。
“這位大人,我們是不是被利用了啊?”
遊行隊伍中有百姓愧疚地問,他們隻是知道得太少,現在虞乾攤開了給他們說,漸漸都都回過味來了。
“不知者無罪,你們是被蒙蔽的。君上自然不會怪罪你們。”
一直扮作透明人的端王此時說話了:“你說那個陣,是他們在轉移北滄國運?”
得虞乾證實後,端王又哭又笑:“我真是蠢啊!都給人做嫁衣了!”
一巴掌掄向巫鹄,端王眼睛赤紅道:“賤人!你敢騙我?!”還沒打上,便被巫鹄一腳踹的老遠,撞到假山才停下。
事到如今,大家也都不必藏着掖着了。
“蒼蠅還不盯無縫的蛋呢!你自己若是沒那麼多心思,我也引誘不了你!”巫鹄鄙視道。
“賤人!都是賤人!……”端王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身。
虞乾蹲到端王跟前道:“王爺,你是何時認識巫鹄的?”
“……十年前的盂蘭盆會,我遇見了連知。”端王坐起來,靠在石頭上,深深地歎了口氣。
盂蘭盆會?聖君心中一動,與連遇對視一眼。
“那日是我母妃的忌日。母妃一生困頓無依,思鄉深切。”端王陷入了回憶中,“自我有記憶開始,母妃便時時在我面前提到南羲,提到那個氤氲朦胧的故鄉。”
見百姓們不解,酒月懶洋洋地解釋說:“端王母妃是南羲的公主,是現任南羲女帝的姑母。”
“母妃十六歲嫁到北滄,到三十六歲病亡。整整二十年,沒有一天是高興的。”
“她恨透了北滄,也恨透了先帝。”端王憤懑道,“連我的出生都沒有讓母妃多展露一些歡顔。”
“那你也太慘了,連你的母親也不歡迎你的出生……”
甯娅身旁傳來一道弱弱的聲音,雖小聲但清晰到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
端王看向甯娅身邊的大石頭,那人滿身傷痕,坐都坐不起來,還費力地扭着脖子聽故事,一時間都給氣笑了。
“老實點!别說話!”
長公主給紀殊彥手動閉嘴後,微笑着道:“端王叔,您繼續。”
重新調整好情緒,端王道:“母妃一生郁郁而終,唯死前遺願想葬在家鄉。我作為兒子,實現母親遺願不應該嗎?”
“所以巫鹄許諾了你什麼?”
“……她說她可以讓母妃回到南羲。”端王喃喃道。
“還有什麼?”
“還有,她說能為我重塑靈根,修複我身體暗疾。”端王越說聲音越小,“……以及助我奪位。”
“……”甯娅都無力吐槽了。
這位端王叔真的心夠大的,他母妃是異國公主,他作為異國血脈,還想篡位?甯戰能以非皇子身份榮登大寶,除了自身優秀外,北滄血脈純正也是必不可少的要素。
“若事成,巫鹄将得到什麼?”
端王話已出口,現在也不害臊了:“若成功,我将奉她做北滄國師,掌天機閣。我隻需開枝散葉,繁衍後代。”
“呵!王叔可真是慷他人之慨啊!大方!”甯娅做作道。
紀殊彥接話道:“端王挺有自知之明的,隻管生孩子,别的一概不管。”
端王面皮抖了抖,直接擺爛,就當沒聽見。
“南太妃郁郁而終,是思念故國?”甯戰有些疑惑,道,“不對吧,我記得她在先帝棺前狠狠痛罵過南羲啊!”
“當時南羲派使臣來慰問,當時我就問過她要不要回去,她拒絕了。”
“不可能!”端王激動地爬起來道,牽扯到傷勢,又是一陣龇牙咧嘴。這會斷然顧不上了,他推開虞乾來扶的手,沖甯戰道:“母妃日思夜想就是回南羲,她的遺願都是想葬在故土。怎麼可能會不願意回去!”
“我這裡有一物,或許能解你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