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有些開心,這靜晖剛才說離豐聯合了大批弟子準備下月對師父施壓,好重選首席。那麼這是不是說明師父其實是不知情的,不是師父想殺自己?
所以,會是靜晖嗎?
不、不對,以靜晖的腦子,還做不出這樣的連環套。還有他剛剛提到師尊會來接他回去,這個師尊的叫法在玄門中可不多見。
而且靜晖在玄門中是拜入兌澤堂的,因為是掌教親子,兌澤堂長老并未賜下道号,而是延用了原本的名字。
回去?又是回哪裡去?
乾元越學越不對,靜晖口中這個師尊又是誰?他會不會就是虬龍的主人呢?
正想着,又聽洞外二人說——
“師兄,萬一這次掌教大人還是不同意怎麼辦?”
“……放心吧,他會同意的。我爹那個人最看重玄門了,這麼大批量的弟子上書要求,他不會置之不理的。”
“可我聽說,那位乾元首席自小在掌教身邊長大,掌教待他如親子……”
“閉嘴!撿來的兒子再親,還能越過我這個親生兒子嗎?!我身上可是流着他的血!”
“可是……”
“好了!我之前讓你帶的東西,都帶了嗎?”
“帶了帶了,師兄,給。”
坡上傳來一陣噗噗咔咔的動靜,好似在刻畫法陣之類。不一會,洞口飄來一陣鹹腥味,一個渾厚的男聲忽然響起:“靜晖,何事找老夫?”
“禀師尊,弟子向您彙報一件事,是關于那位乾元首席的。”
“哦?你們找到他了?”
靜晖頓了頓,“還沒有。不過,北玄城這些日子多了幾個生面孔,都是來探聽乾元的消息。弟子擔心下個月的道子重選會有所變故。”
“生面孔?都是叫些什麼名字?”
“他們領頭的是一個女子,好像是叫夏小麗。”
乾元聽到這個名字,眉梢一挑,喲呵,又是她。
當初他意外落水,這個夏小麗應該是跟離廣他們在一起的,現在離廣他們不見了,夏小麗卻還在。
要想知道那日夜裡後來發生了什麼,看來還是需要去見這人一面。
又聽那渾厚男聲道:“找人盯緊了,暫時不要驚動她們。”停了會,又說,“這個夏小麗應該是那日從鏡花世界中回來的散修,先不管她。”
“乾元找的怎麼樣?他可有回玄門來?”
靜晖道:“沒見他回來,他洞府門口的禁制都沒動過。”
“你先當上首席再說!重選事宜準備得怎麼樣了?可有把握?”
“是。師尊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很好。若你爹還是不同意,必要時,你知道該怎麼做?”
“……是,師尊。”
靜晖的聲音冷酷的響起:“必要時,弟子定不會手軟!”
夜空中忽然炸響一聲驚雷,雪白的雷光閃現,洞内的乾元面無表情,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
熟悉乾元的都知道,這是真的生氣了。
這時候的乾元就是個炸桶,一點就着。以前在玄門中,隻有他師父掌教敢去接觸。
現在,又多了一個。
正在氣頭上的乾元突然被一雙微涼的手臂抱了滿懷,殊的身體貼了上來,小小的聲音在乾元耳邊響起:“哥哥,抱抱。”
也許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麼一個人是專門為你而來的。
連乾元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無論什麼時候,殊總能奇迹般得安撫好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