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如出一轍,齊鸢面前再次浮現出奇異的景象,密密麻麻的文字夾雜着圖畫,幾乎浮在他屋裡每一處,仿佛随着他心念而動。
齊鸢不再驚慌,他伸出指尖,想要去觸碰,卻什麼都摸不着,蔥白的指尖自那些文字一穿而過。
他凝神,去讀取這些文字的内容。
【天殺的策劃,這什麼逆天劇情啊,我真的要吐了】
【嗚嗚嗚我們鸢鸢回屋自己舔毛療傷,真的是一款特别萌特别可愛的小貓貓】
【這瞎了眼的劍靈能死在鸢寶手裡也是死得其所了】
這些陌生的文字攫取了他的心神,讓他不再執迷于方才毀劍時那樣激烈的情緒,體内翻湧的靈息都平靜了些許。
剛看了兩行,齊鸢便不解地歪頭。
“策劃”“劇情”是何物?
他不明白。
他慢慢地看下去,這些文字仿佛是知道他近日内的遭遇,十分為他打抱不平。這令齊鸢更加費解——他毀劍靈時隻有孟濯塵和戴穆堯兩人在場,何以這些人知道的這麼快?
難道在斬月谷中,還有比掌門更加厲害的修士,隐匿氣息,生活在此?
齊鸢很是想了一會兒。
然後什麼眉目都沒想出來,靈台反而越來越不清明。
他有點賭氣似的,繼續閱讀幻境裡的文字——這屬于破罐子破摔了。不管是誰弄出這個幻境來捉弄他,上面的話他愛聽,為什麼不能多聽聽。
然後,齊鸢就看到了一段令他……不适的文字。
【老婆天真又矜貴的脾氣好适合被欺負,被氣到亂扔符咒和拿劍砍人的時候真的好可愛,可愛到讓人想把他關起來。鸢鸢,隻要你開心,随便砍我捅我都可以,隻要你開心就行了。】
這段文字,後面緊接着還有一副圖畫,齊鸢看了一眼,便在床上警惕地往後挪了挪身子。
他何曾這樣過!
畫上的齊鸢,明顯是個面對面被人壓住的姿勢,他身着紅色紗衣,襯得皮膚潔白如玉,雙手被紅紗縛住,大腿被人狎昵地握着,瑩潤的腿肉自虎口處溢了出來,表情七分憤怒,三分羞恥,緊咬着下唇,一副将要被欺負到哭泣的模樣。
握着他腿的那隻手,顯然是屬于成年男子,手指修長,關節分明,上頭還鼓着青筋,一看便十分有力。
因為這畫過于傳神,僅僅是看着畫中的自己,齊鸢便有種此刻他真被人壓在身下的錯覺,等他意識到自己臉紅的時候,惱怒地又想抽劍砍點什麼。
又想起,東風劍已經被他給炸成兩截了。
齊鸢又短暫與畫上的自己對視。
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