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發一甩,把盛佘從無用的思考裡抽了出來。
課題研究失敗的人沒搭理他的洋屁,吸管戳開奶茶送到嘴邊:“這場拍的挺久,少冰變成了常溫,你将就一下吧。”
姜舒就着他的手嘬了一口,黏膩的珍珠直接糊到了嗓子眼。記得這裡是人群聚集地,忍住嘔吐的沖動咽下去後,果斷拒絕道:“怎麼這味兒,我不喝。”
盛佘看他這幅痛苦的樣子不像作假,想也沒想便舉到嘴邊自己也嘗了一口。
除了非常甜,并沒有任何很難喝或者惡心反胃什麼的味道,遂疑問道:“就一般的糖精植脂末味兒啊,怎麼了?”
差點喝吐了的姜舒聽到他直白的剖析成分,垮下臉委屈巴巴地瞪了他一眼:“那你喝了吧。”
盛佘最受不住他用這副柔弱素顔對着自己進行容貌攻擊,忙改口問道:“我再給你點杯草莓啵啵?”
“不用,現在我聽到啵啵嗓子眼就齁得慌,走了,吃飯去。”
姜舒所有想喝奶茶的激情都被這一口甜膩的啵啵奶茶給擊垮了,現在隻想吃口人類能入嘴的飯來緩沖一下受到的沖擊。
躲房車上吃了一盤提子後,姜舒終于滿血複活。慢悠悠地趴到桌上玩跳一跳,也不着急睡覺了。
盛佘坐他對面氣定神閑地喝着啵啵奶茶,順便偷瞄他的現場直播。
姜舒出手講究個快準狠穩,倆眼就跟測距儀似的,吭吭吭二十分鐘不帶停的。
他下午要吊威亞,中午如果吃飽了就睡,等下吊威亞的時候肯定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有了經驗的他選擇先消化會兒再稍作休息。
一點的鬧鐘一響,微信秒關,趴桌子上就要睡。
盛佘擔心他窩到胃,趕緊喊他去床上睡。
“我就趴一會兒,沒事。”
悶悶的聲音從桌子下方傳來,疲憊懶散。
盛佘不禁失笑,既然都這麼困了,那剛才還強打精神玩什麼遊戲。真的沒有覺得自己有點本末倒置了嗎?
下午拍的戲沒什麼好玩的,換了室内戲後依舊是熱的要死瘋狂脫妝,很快很趕地拍完,天還是敞亮敞亮的。
需要重拍的那場戲必須得是晚上天黑了才能開始,所以現在的情況很尴尬,說是收工,其實不然,若說沒收工,今天的原計劃又算是結束了。
唐易堯拉着男三于汝成開黑組隊,倒是不介意在片場等着。
姜舒刷了半小時論壇眼睛就累了,歪到躺椅上閉目養神,空調管子對着他呼呼的吹。
他一身短褲短袖,露着胳膊和腿,沒有再出汗。
盛佘坐在躺椅旁邊的小馬紮上,看他昏昏欲睡的樣子,擔心真睡着了會被凍着。
沒話找話的從網上找了兩個搞笑段子說着玩,起初姜舒還能嗯啊兩聲給他當捧哏,結果一個冷笑話講完,躺椅上的人已經開始做勻速呼吸運動了。
綿長的呼吸帶動胸膛淺淺起伏,睡得還挺香。
沒辦法,盛佘隻好起來找人要了件衣服給蓋上。
有一種冷,叫做你媽覺得你冷。
還有一種冷,叫做事兒媽覺得你冷。
托他的福氣,姜舒也沒睡多久,沒一會兒就給熱醒了。
他身上蓋着的是封聿澤的戲服,相當保暖,空調管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拐了方向,剛睡着就夢到自己變成了宿舍燒水的熱得快。
“盛佘。你喊我就行,用不着給我做spa。”掀了戲服坐起來,動一下都能感受到前胸後背上的熱汗。
自從早上喊了一聲盛佘的大名,這兩個字在姜舒嘴裡竟然變得越來越順口起來。
小蛇這個黏糊糊的稱呼在今天出現的頻率明顯低了盛佘一大截。
一直對他直呼大名的盛佘對此沒什麼表态,接過他手裡的戲服,觀察了一下他發光的眼珠子,确定已經完全清醒後,提議道:“出去溜溜吧,現在有風。”
姜舒站到空調口抖擻自己的短袖,跺了跺麻勁上來的腳,點頭道:“行啊。”
被擋住半管子風的唐易堯于百忙之中擡頭看了一眼姜舒的背影,道:“澤澤,一會兒還得上妝,你别亂跑啊。”
姜舒應聲回過頭,這才發現睡着之前還在的于汝成已經走了,隻有唐易堯一個人在孤軍奮戰聯盟峽谷,遂熱情邀請道:“你打完沒,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出去走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