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佘嗯？一聲，表示不懂。

“你喜歡的人，叫什麼名字。”

姜舒睜開眼，手指為了驅散尴尬，沒事找事地去摳褲子上的商标。

“給你放假的機會你都不休，有你這樣追人的嗎？”

像是怕盛佘覺得這個問題問的突兀，絞盡腦汁又添了一句。

原來剛才是這個意思。

盛佘想起姜舒在酒店問的那句話，第一次與他的節奏同頻。不願再裝那些有的沒的，白費心思，直接坦誠的公布真相：

“你問這個做什麼。沒有，昨天老沈他開玩笑呢。”

“真的？”

姜舒問。

“真的。”

盛佘答。

“那你還能給我繼續做助理。”

把商标扣的摩擦生熱的小心眼兒重新閉上眼睛，說了句非常天真的話，靠在盛佘的姿勢更加放松了。

明顯感覺到肩膀和半邊身子沉重許多的盛佘被他的小算盤逗笑了。合着問來問去，就是擔心他這個助理去當别人的跑腿。

“我不止要做你助理的。”盛佘說：“我還要做執行經紀，經紀人……”

隻聽前半句話差點再窒息一次的人，在聽到後半句職業規劃後，心情終于真正的平靜了下來。

“我做你助理很好嗎？”

盛佘問。

“好，聽我的話。”

知道了他有長期陪伴在自己身邊的計劃。姜舒逐漸猖狂起來。

“聽你的話就夠了？那不如讓你的粉絲來做，他們那麼喜歡你，肯定更聽你的話。”

盛佘對他的回答不滿意，用肩膀拱了拱他的腦袋。

“怎麼，你不是我的粉絲啊？”

沒想到姜舒比他更有挑刺兒精神，怨怼的語氣聽得人心跳加速。

沒有得到回應的姜舒不滿地搭手扭了盛佘肚子一把，完全不顧車上還有一個司機在等紅燈。

司機：“……”

盛佘如夢初醒，猛地擡眼向車視鏡看去，無辜的司機正滿臉尴尬地眼神亂飄。

姜舒見身邊的人不回答，把頭從結實的肩膀上挪開，眼睛锲而不舍地追着渾身不自在的盛佘詢問，期待他的回答能讓自己如願。

可憐的盛佘被他看的大腦宕機，一雙眼睛飄忽不定。粉絲都是喜歡他的人，他這麼問，太容易産生歧義了。

姜舒看他繼續裝啞巴，索性躲到門邊上靠着了，沒人知道他這小脾氣怎麼說來就來。

盛佘有苦難言，隻能心虛地喃喃自語着你不要生氣，卻不敢靠近。

這詭異的沉默讓兩人都不舒坦，唯獨司機得了清淨，把車開的飛快，像是怕極了他們兩個吵架的小學生。

下車的時候盛佘提着大包小包，姜舒孑然一身，兩撇眉毛不滿地抑着，賭氣似的搶在他前面大步流星頭也不回。

兩人前後腳到了化妝室門口。進屋之前，姜舒唰的一下扭過頭，擰腰從盛佘胸前的包裡翻出自己的手機，再重哼一聲憤然轉回身去，表達不滿。最後猛的向前一抻胳膊，氣沖沖地推門而入。

「我生氣了」這四個大字描黑加粗，溢于言表，連頭發絲都在配合着随之飄搖。

盛佘默默注視着他跑到牆角的單人沙發坐着，知道他這樣并不是為了不讓自己坐過去挨着，反而是想讓人過去跟他服軟。

長沙發坐過去總有距離，但是想跟坐在單人沙發上的人說悄悄話，就必須挨的極近。

沒錯，盛佘對于這個心理年齡隻有三歲的好哥們的鬧脾氣時的所思所想，簡直是易如反掌。

慢着，要是真的按照姜舒的心理年齡來算，自己都不能叫做對他的好哥們吧？小孩子都怎麼說來着？好朋友，對，就是好朋友。

盛佘越想越偏，嘴角抿起開始笑。

被晾在一邊等求合的姜舒瞄到他在偷笑，更加憤怒，開始惡狠狠地磨牙。

被這誇張表現的動靜吸引了的盛佘擡頭，剛好跟他對上視線。

沒料到盛佘會看過來的姜舒并不覺得尴尬，反而沖着他的臉怒哼一聲，接着又猛地低下頭去用兩根大拇指噼裡啪啦地敲打手機屏幕。

其聲音之大，如若不知前情提要，恐怕會有不少人認為他是在編輯摩斯密碼，向外界傳達不可告人的國家機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