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佘拐着他向小區大門走,被他勾住胳膊緊急叫停。
“那麼多人,不去。還是在後院玩吧。”
姜舒又把人往回拉,出爾反爾的樣子嚴重引起了盛佘的注意。
“你怎麼了?”他問的迫切,但實在突兀。
帶着他一起往回走的人一愣,想也沒想的搪塞道:“什麼怎麼了,沒怎麼啊。”
繞口令一樣的廢話文學繞的盛佘腦子疼,但是他又很相信自己的感覺,自從在球場遇見了楚炎毅,姜舒的心情就沒真的變好過。
兩人來到後院,盛佘把火焰棒放在閑置的小桌上,進屋給姜舒拉了把椅子出來讓他坐着。
剛抱了衣服準備蹲的姜舒笑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要蹲?”
“什麼怎麼知道,我就是知道啊。”
盛佘把他剛才那句話稍加改造送還給了他,順便拿手背搭了一下他的腦門,奇怪道:“不燙呀,怎麼病恹恹的?”
“可能這幾天你習慣了我化完妝光鮮亮麗的模樣,已經不能再接受我平凡的真實面目了。”
姜舒歪在軟綿綿的椅子上,回答的十分找抽。
盛佘不想跟他較真,取了桌上的火焰棒分給他。姜舒還是歪着,手裡拿着三根火焰棒揮舞:“火呢?”
盛佘又從大衣口袋裡掏火機,一不小心就把剛來的及撕開塑封的煙盒一起帶出來掉地上了。
完了。盛佘兩眼一黑,撿都不敢撿了。
“什麼味兒的?”
一反常态的,禁煙大使沒有對他這位屢教不改的不文明市民進行嚴厲的譴責,而是發出了好奇的疑問。
“有一點荷花味,但是吸進去嘗不到。”
瞧着他敏而好學的樣子,盛佘長了一點為人師表的氣勢,蹲下去把盒子給撿了,兩隻手扒在他膝蓋上求原諒:“我剛買,今天一根都沒抽。”
這個姿勢很像一隻大型犬在求摸摸,姜舒難免聯想,動了下嘴角笑了,前傾身體靠近他,回憶道:“上學那會兒我媽給我下了三條禁令,不準早戀不準抽煙不準喝酒。她說那樣的人都是壞小孩。也是,老師嘛,對這些東西都比較敏感。我當然聽她話啊,看到你和大松談女朋友,奇怪的不行,我就想啊,你們兩個都不是壞小孩啊,怎麼能做這種事呢?我喝第一口酒的時候都已經是大學拍戲那會兒了,之前從來沒喝過,哪知道自己一口就上臉,别說台詞了,看人都是8d的。”
他自己說着都不好意思了,但是低頭看到盛佘這麼專心地盯着他,還是憋住笑繼續說了下去:“隻有煙呢,我是自己真心煩的,不論是聚餐啊還是陪着人一起吃飯啊,總會有一些人就愛在包間裡抽煙,一個個吞雲吐霧的,光聞二手煙就得少十年命。”
“他們都沒素質,我不在人堆裡抽。”
盛佘真誠地向他保證,顯而易見的做錯了這篇憶往昔的閱讀理解。
看在他回答積極的份兒上,本就不是在向他科普二手煙危害的姜舒還是給面子的點了一下頭。手指放在煙盒的印花上,一邊說一邊摩挲着:“但是我剛剛才想明白,人為什麼會抽煙。大部分人是習慣了,改不掉了。不過在這一範疇裡,習慣也分很多種。因為壓力,因為情緒,因為環境影響……如果不抽煙,就隻能抽瘋了吧?”
盛佘這下終于聽懂了他的意思,擡手就把他拿的虛晃的煙盒打飛了,搶白道:“你别!抽煙有害健康!你煩了就抽我!不能抽煙!”
姜舒看向空空如也的左手,指腹還殘留着上一秒煙盒脫離掌控時的碰撞感,五根手指彎曲着向掌心聚攏,沉默良久,才說出一句笑來:“我說什麼了嗎你就抽我,這不是在對你進行聖父的寬恕嗎。”
聽了這句牽強的借口,盛佘哼都沒哼一聲,心想你坑未成年呢,剛才的話就差「欸借你火我來一根了」。要是這樣自己都信,那離被賣去國外也沒兩天了。
他按下打火機,把姜舒右手裡一直握着的火焰棒給點燃了。呲啦啦的火花從頂端開始往下竄,為了避免袖子被崩出洞,姜舒隻能把它們伸向更遠處的一邊。
盛佘也站了起來,從桌上拿了一根去找他引火,可惜閃爍的火花徒有虛表,根本沒辦法把另外的夥伴點着。
“如果我有仙女棒,變大變小變漂亮,還要變個都是……找傳說的寶藏,冒險到遠方……”
姜舒搖晃着很快便燒到尾聲的火焰棒,唱起忘詞版串台兒歌。蹭火失敗的人又拿火機點了火,跟他湊一起搖。
三根燃盡,靠椅上的人起身,把孤零零躺在地上的煙盒給撿起來了,走到盛佘面前,拱手相讓道:“今天你可以抽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