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嗎?”
幾次呼氣吸氣不知所雲後,姜舒還是掙紮着問出了這四個字,邊問邊覺得自己腦子有洞。
而且還是超大的那種。怎麼自從晚上嚎了一句我愛你們後就這麼矯情了啊!難道這種患得患失的小情緒還能夠通過口水傳染?
“什麼意思?”
在冰箱翻箱倒櫃卻隻找到半份姜舒上午剩下的意面,于是打算放到微波爐裡加熱一下的人因為這個問題突然變得同手同腳起來。
這樣羞恥的問題姜舒是問不出第二遍的,看到盛佘比自己還要緊張的情緒,頓時有點無話可說。
盛佘對他說過好幾次我喜歡你,但是我愛你這樣肉麻的話卻是一次沒有。
自己呢?更是一次沒有說過。
兩個人在一起和不在一起好像沒什麼實質性差距,除了身體接觸更加親密,貌似找不出第二條情侶的特質。
喜歡和愛是有差距的吧?
難道隻有做了愛才能有愛?
這兩句頗具有内涵的思考姜舒沒說出來,兩人突然陷入一場類似冷戰的狀态。
舞台蹦跶太久的成果是鼻子聞到香噴噴肉醬面的味道後開始咕噜噜叫屈。
為了上鏡好看,不被拍到吃的滾圓的肚子,顯露出襯衫之下若隐若現的人魚線,姜舒隻吃了早上那幾口面條。
現在面條的香味熱氣騰騰地飄蕩在客廳,就連肚子都無法控制地開始叫嚣對于肉醬面的真心實意。
“你倆誰愛誰的我不在乎,反正我是真的熱愛意大利肉醬面!”
如果肚子會說話,姜舒想它一定會這麼不顧别人尴尬地嘶吼。
“吃點什麼?”
面條從微波爐的束縛下掙脫出來的那一刻,香味瞬間蕩開整座房間。
盛佘把不夠兩口吃下的剩飯放到桌上,掏出手機問道:“吃外賣還是給你做點兒?”
“湊合着吃點就行了,這都幾點了。”
姜舒從善如流,從沙發上爬起來狀若無事地走到桌前一屁股坐下,拿起叉子就要吃。
一隻手突然按住,熱熱的,不似正常溫度。
“你覺得呢?”
“嗯?什麼?”
準備吃飯的人皺起眉頭,擡眼去看打起啞謎的盛佘。
什麼意思?什麼?什麼?
好像從回到家以後,兩個人就一直在玩躲避球,你問我不答,我問你裝傻。
姜舒從來都不願意推測别人心意,盛佘不願意回答就不回答,他才不要胡思亂想地擔心自己在别人心中的地位。
“你覺得我不愛你嗎?”
被按住右手那就換左手吃飯,姜舒小時候是左撇子,因為看到大家都用右手,害怕被人笑話,才學會在有人的地方使用右手。
但這不代表他從此就廢棄了機靈的左手。
現在輪到盛佘問問題他不想回答了,三下五除二把早上剩下的面條全部收入肚中,然後再次擡起頭對上對方隐忍的目光,抱歉地解釋道:“擔心你嫌棄我口水,你再點一份幹淨的外賣吧。”
話音未落,隻覺眼前一黑,唇瓣驟熱後馬上被重重碾壓、蹂躏。
手腕被人抓着,滾燙的像一塊炭火。
銀制的叉子掉在桌上,發出咯哒一聲。
姜舒不願意張嘴,死死咬緊牙關,任盛佘胡亂啃着。
他沒有閉眼,不帶什麼情緒地盯着盛佘的下睫毛看。
他不明白盛佘因為什麼發癫,并且記得自己忘記擦嘴。
舔個什麼勁兒?嘗味兒?
憋一肚子氣的人也不是為了親嘴,很快便扯開拉絲範圍,同一雙呆瓜眼睛互相盯着良久,才不甘心地開口說道:
“你竟然懷疑我不愛你。”
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甚至帶着顫音,盛佘的兩隻手護在他腦袋附近,不知道是想要撫摸還是拍打。
不過姜舒知道他沒有那個膽子打自己。
但是他仍舊感覺到被包裹起來的後腦勺傳來隐隐的把握感,像一股磁場圍繞在腦袋周圍,恨不得把他一把捏碎看看裡面已經沒有填充物似的。
“你從來沒說過我愛你我喜歡你,你竟然問我愛不愛你。”
這是盛佘說的第二句話,很長,像繞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