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涼涼的,入秋的裝備還沒有來得及送去清洗,姜舒并沒有着急脫掉衣服,再者,他也沒有多餘的手去解扣子。盛佘将他抱的牢牢,去往沙發的路程也要纏綿着前行。除開睡覺的貓與趴窩的狗,兩人在家裡難得有這樣單獨相處的機會,再忘情也是正常。
好不容易來到沙發上,姜舒還是不能自由,被盛佘抱在腿上緊緊箍着手臂,黏黏糊糊地在他脖子上親親嗅嗅,礙事的頭發紮得他又麻又癢。
“你也屬狗了?”
姜舒動不了胳膊,隻能活動着兩隻不甚自由的手解悶。
“你讓我屬什麼我就屬什麼。”
盛佘又把他往懷裡抱了抱,擡頭含住瑩白的耳垂,癡漢似的望着他有些接受不能的眼睛。
“你别給我來這套。”
察覺到他的舌頭馬上就要往耳朵裡面鑽,姜舒如臨大敵地奮力向後仰去,堅定地拒絕道:“别弄我一身口水味兒。”
盛佘完全不受打擊,隻覺得他蹙眉的樣子又好看又好玩,于是大發慈悲地松開桎梏,捧起他的臉揉揉捏捏。姜舒眼下的體格其實也捏不起來多少可供娛樂的臉頰肉,但是盛佘就是管不住自己作惡的手。無論是捏臉還是咬耳朵,這些都是源自内心深處的原始沖動,他太喜歡姜舒了,喜歡到恨不得張嘴一口把他吃掉,藏進左心房加右心房,左心室并右心室的豪華别墅裡,一輩子都不受風吹雨打。
“你是不是小時候特别想買一個布娃娃,但是苦于堅韌不拔男子漢的形象,所以現在全反噬到我這裡來了。”
由于姜舒沒有給人捏臉咬耳朵狗嗅的癖好,對于盛佘的種種行迹真的是無法進行靈魂上的共鳴。包括親嘴的時候十次有八次要把他嘴巴咬破,動手動腳的時候一定要連摸帶掐,力道大的有時候第二天撩開衣服一看身上都還帶着印兒。
這些他都沒辦法理解,平時外人面前挺正人君子的一男的,怎麼背地裡床德這麼有待提高呢?
他現在是真的有一點兒害怕跟這位年逾二十九還如此血氣方剛的野蠻男人在床上進行深度交流了。現在他過得挺好的,暫時還不想死。
“沒有。”盛佘果斷否定,頭抵頭拿自己的鼻梁骨怼他鼻子,非要實驗一下不歪頭能不能跟他對上嘴。
被他蠢哭的姜舒隻得在心中慶幸自己是鼻子裡面沒填東西,不然就這蠻橫勁,歪了之後絕對沒辦法随着慣性複原。
脖子都快拗斷還是沒有辦法跟笨蛋纏上舌頭,姜舒哎呦哎呦地抱不滿,道:“咱們就不能有個正常的姿勢親嘴嗎?”
他是指自己老是被像抱小孩似的坐盛佘懷裡,有一點兒委屈自己同為男性的威風。
隻能淺嘗辄止親他嘴唇的人動作一頓,似乎做了一下腦部表皮組織的思考,反問道:“這不正常嗎?你叉着腿坐更顯得我不純潔。”
“哇,你可太純潔了,唯一純潔美麗的茉莉花。”
姜舒下意識地又跟他嗆嘴,但是說完之後又想起兩人在一起睡了一年素覺的純潔戰績,私以為盛佘這句話還有有一些含金量的。
聽到這句錯詞的調侃,盛佘依舊笑的歡樂,親自為他調轉坐姿,改成面對面交流之态,捧着他的臉小雞啄米式的一下一下親個沒完。
不,不應該叫作小雞啄米式kiss,應該叫啄木鳥吃蟲式打樁,姜舒隻覺得腦漿都快要被他折騰的起泡,無奈之下,隻好直接幹脆地表達心意:“我能不坐你腿上嗎?”
此話一出,盤踞沙發扶手的美短立起兩隻耳朵尖,起身溜溜達達地離開了。
姜舒這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響亮,尴尬地咳咳兩下緩解略顯窘迫的心情。
“我坐你腿上你也承受不住啊。”
眼裡隻有他的盛佘哪裡會注意到其他生物的行蹤動向,對他不合理的訴求予以四兩撥千斤的簡單答複。說完還要再來一句不舍得讓他受累,真是鬧得姜舒想氣不行,發笑又覺得可憐的程度。
放棄折磨彼此鼻梁骨的盛佘已經開始改道托住他的後腦勺,用五點二的好視力對他的四官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掃描,掃一眼親一口,掃一眼親一口,越來越有大型犬的行為趨勢。
姜舒隻覺得自己在他手裡就跟等比例的人形娃娃似的,說不聽動不管,沒有半點人權。以前可沒看出他還有這種霸道幼稚的不成熟心理。
“行,你親吧,剛才朵朵也舔我了。”
他自暴自棄地編瞎話膈應盛佘,可惜就算說狠話也不敢清晰表露口型,生怕另一根不屬于自己的舌頭趁此機會登堂入室,鸠占鵲巢。
“你就騙我吧,你能讓狗舔你臉我就去舔它的臉。”
對他潔癖本質爛熟于心的盛佘才不會當真,稍稍向後撤離開一點能夠全方位無死角觀賞他全部面部表情的距離,心滿意足地贊歎道:“我老婆怎麼這麼漂亮!”
本來還在心裡暗自提防他突然襲擊的姜舒被這句純真樸素的贊美誇得有些臉紅,特别想問一問他上的到底是不是正經學校,怎麼突然學會了這麼多調戲人的口舌。
“誰是你老婆。”
姜舒被他盯得不自在,沒話找話地跟他擡杠:“你不是喊你阿姨婆母嗎?”
“老婆是老婆,婆母是婆母,分開算。”
盛佘大言不慚,伸手替他捋了捋被自己弄亂的頭發,突然發難道:“你是不是沒喊過我老公。”
姜舒馬上白眼伺候,心想粉絲喊我老公我都覺得受之有愧,恕不敢當,你怎麼還能厚着臉皮要别人叫你老公。
“你膩不膩歪,你不怕我喊完我媽你婆婆這就跑出來削你。”
“我也沒說讓你在你媽我婆婆面前這麼喊呀。”盛佘存心逗他,循循善誘道:“現在隻有咱們兩個人,你喊一聲呗。”
這語氣,這使壞的眉眼,頗有上次把他按窗戶上慫恿他大方多叫幾聲的架勢。姜舒頓感不妙,眼神更加飄忽不定,上手緊緊捂住自己的領口,一副甯死不從的貞烈模樣,警惕地問道:“你要做什麼?”
“哈哈哈哈。”盛佘目的達成,笑得相當得意,“我就說你上次是害羞了,”
“我有什麼好羞的!”姜舒活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貓,炸毛道:“這裡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你能不能起點兒模範帶頭作用!”
“嗯……”盛佘沉吟一聲,真的有在思考的樣子。
就在姜舒小松一口氣,以為他不會再說出什麼瘋狂之語時,面前的思考者眼睛豁然一亮:“那我們去你房間……”
一提及自己卧室姜舒就不得不想起之前那句找找你的高中校服,無恥下流地在耳朵裡3d立體環繞播放,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