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季的夜晚仍舊是濕漉漉的悶熱,披在椅背上的單薄外套令路過者眼角處洩露出妒恨的顔色。
“你怎麼把他的衣服拿回來了?”
男人面色不改地端來新煮好的醒酒湯送上餐桌,裝作不經意地将話題輕輕挑起。
“嗯?”喝醉酒的齊安志大腦還有一些混沌,對他不指名不道姓的提問迷惘了一瞬。
“得手了?”唐師師明知故問,唇角帶了幾分幸災樂禍的譏諷意味。
這句話中還包含了對他床上功夫的揶揄,齊安志不由得惱羞成怒,罵道:“狗屁!說走就走,楚炎毅狗屎糊了眼的還給他找台階!”
铩羽而歸的戰績屬實讓他顔面盡失。現在有人主動詢問,自然要大罵一場以解滿腔的怒火。
唐師師不不言不發地站到長桌對面,抱臂旁觀,對他的粗鄙之語不搭不理,待他唾沫四濺地發洩結束,才繼續冷言冷語地拱火道:“那你撿他衣服回來幹什麼?睹物思人?”
“哼,我等他來找我要衣服!”
齊安志重重地一拍桌子,秃鹫一般的陰險眼神死死锲在不遠處那件牛仔色的西裝外套上,一副勢在必得的意滿笑容。
一頓豪言壯志後,發現桌對面站着的唐師師臉色實在不妙,又趕緊堆了笑起身挨過去,低聲下氣地哄道:“師師,你别生氣,我就是想治治他!你放心,在我這裡,你永遠是第一位!”
“永遠?”唐師師對他的谄媚之言不屑一顧:“你之前也是這麼對你的老相好說的吧?”
話雖如此,卻默許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亂放肆。兩人糾纏一番,冷空氣充足的餐廳就連桌面也是冰冷,三分鐘繳械投降的速度更是令下位者百般嫌惡,唐師師仰面望着頭頂的繁瑣燈飾,憤恨的大火在心中越燒越烈。
短暫的激情過後,唐師師舊事重提,拈酸蘸醋陰陽怪氣:“就你的速度,就算真得逞了他都沒辦法告你性騷擾。”
這句挖苦自帶三分醋意,聽到齊安志耳朵裡十分舒心,再沒有剛剛的憤怒。他的年紀,還能遇到願意為他争風吃醋的情人,不正是象征着他的魅力不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