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想要在姜舒生日時出國領證的計劃因為一通突然的電話被迫中止,其中的内容令二人一切恍如夢中。
這通電話是海争劇組人員打來的,明裡暗裡告知盛佘自己有重要證據可以提供,具體内容可以見面詳談,當然,所謂的證據并非免費的午餐,需要一筆錢财買斷。
姜舒起先是懷疑,當初無論怎麼詢問或者用錢财換取,都沒有辦法得到一絲有利信息,怎麼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證據又出現了?
而後想起這幾個月來齊安志的狀況,隐隐約約明白了他的那些負面消息,或許不隻是一場糾纏着個人恩怨的小打小鬧。
這位好心的來電人士,極有可能也是牆倒衆人推的其中一隻手。不過這些跟姜舒沒有半分關系,他不在乎自己成為了誰的推手誰的刀子,隻要能證明自己的清白,錢是最不用計較的小事。
他們約見在一間茶室,姜舒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是誰,當初豎起三根手指發誓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的攝助笑的赧然,面對他恍惚的神情,寒暄的動作稍顯僵硬。
“你好。”
姜舒隻是記得他的臉,對他姓誰名誰卻不了解,客客氣氣地跟他一握手,就這麼面對面坐下了。
盛佘陪在他的一邊,除了最開始的突然來電,之後的交流都是姜舒本人進行溝通的。攝助當然記得盛佘是誰,但是其中内情卻不之情,不由得感歎一聲盛佘的敬業素質,失業了還要繼續跟着姜舒完成收尾工作。
不願意讓多餘人士知道兩人關系的姜舒敷衍一笑,并不多做闡述。
攝助警惕地環顧四周,牆角上下一個個用眼睛轉過,最後聚精在姜舒兩人臉上,小心翼翼地詢問道:“您沒帶什麼錄音設備吧?”
“呵呵。”盛佘被他的謹慎姿态逗得連連冷笑,氣定神閑地回答道:“沒有,手機都沒帶來。”
姜舒不說話,放空似的盯着擺滿茶具的桌面,心跳的尤其快。他在緊張,在期待,又擔心所謂的證據其實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輾轉難眠的夜晚還是會繼續折磨消殆他的人生。
短暫的沉默過後,一枚銀色的迷你優盤出現在他的視線中。男人已經起身,半彎着腰朝他的眼前相送。
“攝影組派出去了無人機,拍到了一點東西……”
攝助嗫嚅着,躲躲閃閃的眼神顯得非常沒有底氣,他做錯了嗎?保留這份錄像的人并不是他,決定賣出的人也不是他,拿走全部錢财的人更不是他。可是他又的的确确是這份錄像的見證者,冤情的知曉者,對真相矢口否認的說謊者。
眼前與他對視的男人飽受輿論風波摧殘,比起前年夏天的狀态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這一切,其實隻需要在事發之後交出這份錄像資料就可以解決了。
但是沒有人願意伸出這份援助之手,他們沒有義務去幫助一個衆矢之的,沒必要為了一個棄子去得罪當時如日中天的齊安志。甚至今日提供這份證據,也并不是為了讓姜舒沉冤得雪。
齊安志做錯了事,站錯了隊,得罪了人,前年的重大輿情正是一個徹底扳倒他的好機會。而姜舒,隻是這場鬥争中幸運的既得利益者罷了。
“也會有人發一些那個齊……騷擾你的證據,你好好做準備吧。”
想到自己的出現能夠緩解姜舒許多的困境,攝助的腰闆突然又挺得直了一些,甚至在站直身體的時候語氣中還多了幾分不卑不亢的味道:“剩下的錢你們繼續打到那張卡裡就行,我先走了,後會有期。”
“你……”姜舒精神恍惚,還沒來得及站起來送别,門便急速地合上了,盛佘跟着起身扶住他的肩膀,關心道:“你怎麼了?頭暈嗎?”
不知道自己動作搖晃的人輕輕一搖頭,難以置信地說道:“這就結束了?”
“什麼結束,這是好戲開始了。”起初還是冰冷的u盤此刻已被盛佘的手心暖的火熱:“咱們有的忙了。”
想比他激勵的情緒反應,姜舒表現的十分冷淡平靜,他伸出左手反複檢查,彎曲五指,張開五指,一切全部跟随他的意識掌控,一切都不像是夢。原來難題的答案這麼簡單,就像是小學算術題一樣的循規蹈矩,隻是這份答案藏在了書包的最裡一層,夾在寫廢了許多張的草稿紙中,翻不到,尋不出。
這是他這二十七年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