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務之急是找個醫生來給程易璘看看,這種事他不敢叫家裡的醫生過來,于是拿出手機,翻起了通訊錄。
通訊錄裡倒是有好幾個醫生,但是不熟的他也不敢把人叫過來,免得節外生枝。
周連勳找了找,先給一個信得過的醫生朋友打去了電話。
沒人接,可能在忙吧。
他隻能給另一個應該也算是醫生的朋友打,這回接通了!
周連勳急忙問:“家韻姐,你現在在槐州嗎?能過來幫我個忙嗎?”
鄭家韻是之前來酒吧鬧事的鄭家皓的親姐姐,家裡也是槐州富豪圈的,周連勳跟她以前一起出去玩過,隻是近兩年的聯系比較少。
這人為人正派,在槐州的富二代裡算是比較特立獨行的一個人。當年她不顧家裡的反對硬是追求夢想去學了醫,這件事在當時鬧得挺厲害的,很長一段時間都成了圈子裡茶餘飯後的談資。
周連勳信得過她的為人,反正她肯定是不會說閑話的。
電話那頭的鄭家韻沉默了幾秒,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周連勳不好意思直說:“家韻姐,要不你先過來吧,我當面跟你說。”
“你先說。”
“就是、就是......”看人态度堅決,周連勳隻能實話實說了,“我帶人去酒吧喝酒,那人被下藥了......怕家裡人知道,我也不敢帶他去醫院......”
“什麼藥?”
“應該是......春藥。”
“我幫不了你。”
“啊?”周連勳有些意外,“家韻姐,你不是學醫的嗎?”
鄭家韻解釋:“我學的是法醫,要是死人,我還能過去幫你看看。”
“啊?”周連勳懵了,話都說到這了,他索性破罐破摔,“法醫也是醫啊,家韻姐,這樣,你幫我帶點那種能讓他冷靜下來的什麼藥吧,算我求你了。”
鄭家韻說:“與其讓我過去一趟,不如你直接幫他得了。”
周連勳腦子空白了幾秒,明白她的“幫”指的是什麼,忍不住爆了粗口:“我艹,什麼叫我直接幫他得了?”
“不懂嗎?就是用手,用嘴,或者用你剛剛說的艹也行。”鄭家韻語氣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喝水吃飯一樣的小事。
周連勳聽着要瘋了:“啊啊啊!家韻姐,算我求你了,你就過來一趟吧,我把地址和房号發給你,我就在勳盛大酒店。”
鄭家韻又說:“實在不行,你下不了手的話,可以給他找個其他什麼人幫他撸啊。”
“啊不行,這樣他醒來後應該會在自殺前,先把我殺了的!”
像程易璘那種道德底線高的人,他要是敢這樣幹,先不說老死不相往來,怕是小命都難保了。
而且他也不想别人碰程易璘,再怎麼說,他以前都喜歡過程易璘。他現在就算再讨厭姓程的,也不可能會把喜歡過的人親手送到别人床上。
看鄭家韻不太想來,周連勳問:“那......這種他自己用手行嗎?”
“中了藥可能沒有那意識,”鄭家韻說,“不過,你可以引導他,抓着他的手讓他自己來。”
周連勳抓狂了:“不是,那跟我幫他有什麼區别啊?!”
意識到自己過激了,他喘了口氣,緩了緩,繼續求道:“家韻姐,你就賣給我一個面子,來幫幫我這一次吧,求求了。”
鄭家韻:“說實話,我來了最多給他打針鎮定,沒準都沒有剛才說的方法見效快。”
“沒事沒事,”聽人态度松動了,周連勳“乘勝追擊”地說,“家韻姐,你先過來吧,我把房号發給你,我會跟前台交代一聲的,到時候你直接上來就行。”
鄭家韻答應了:“好吧,我大概二十分鐘能到。”
周連勳松了口氣,這時程易璘又開始敲門讓他出去。
他不由得問鄭家韻:“家韻姐,就是在你來的這段時間裡,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冷靜一點嗎?”
要是程易璘不冷靜點,他真的怕一出門就被......
“他現在還有意識嗎?”鄭家韻問。
聽着程易璘在外面叫他的名字,周連勳說:“好像沒了,又好像有一點,他還能認出我。”
“那他中的藥量應該不是很大,但也不算小,”鄭家韻想了想說,“你想辦法把他弄到浴缸裡,讓他泡一會涼水,這樣他應該會好受一點。”
周連勳思量了程易璘的體型,還有他剛才被壓制得完全動彈不得的情況。
他懷疑他這樣做,最後泡涼水的恐怕是他自己了。
他說:“這個貌似不行,我根本控制不住他......”
“那你要不直接把水潑他身上?”
這個辦法聽起來可行性比較高,周連勳說:“好好,我去試試。那家韻姐,我等你過來。”
“好。”
挂了電話,門外也沒了聲響。
周連勳知道,他不可能一直待在浴室裡不出去,不然等下家韻姐來了都沒人開門。
于是,他按照鄭家韻說的,拿浴室裡裝飾用的花瓣樣式的大玻璃盆接了一盆水,打算出去給姓程的降降溫。
行動前,他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沒聽到程易璘的動靜,不會是暈過去了吧?
暈過去最好。但出于保險起見,他還是要把水帶出去。
裝滿水的玻璃盆太重,他先輕手輕腳地打開門鎖,再回身去拿。
誰曾想,他剛握住玻璃盆的邊沿,就猛地被人從後面攔腰抱了起來。
身體驟然騰空,周連勳驚呼出聲,腦子裡登時一片空白。
他的手沒有握緊,也沒有及時松開,導緻玻璃盆被打翻落地。
清脆的響聲過後,玻璃盆在浴室的瓷磚地面上碎得四分五裂,裡面的水全灑了出來,流了一地......
周連勳被扔到床上,他翻身想跑,程易璘壓上來困住了他。
程易璘的眼睛很紅,似乎已經完全被藥物控制,迷失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