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疼死我個老頭子了。”
夢含苡以為自己真的撞到了老人家,擡頭連忙道歉。
但道完歉她到驚住了,眼前的哪是個老頭子啊。
他一身墨藍色交領垂胡袖浮光錦衫襖,胸口上繡了一隻栩栩如生的鳥,那袖子上也繡的有藤蔓。下裳亦是墨藍色,隻是料子是玉錦的裳擺上是藤蔓。他外面罩的是白色的褙子,褙子的襟沿也是藤蔓。最引人注目的是腰間挂着的不是玉佩,不是荷包不是容臭,而是一隻筆,他剛剛确實看見了,但剛剛老人一呼把他注意力轉移了。現在夢含苡直愣愣的看着那根筆。
那眉毛微蹙,眉尾微微低垂,一雙單眼皮的上斜眸,但眼睛不小,那眸子的顔色有些淺,似乎飽經滄桑,看淡人世無常,眼尾的淺淺的皺紋顯示他并不年輕,但一點也不老氣,反而顯得有點貴氣。高挺的鼻梁,微耷拉的薄唇,明明以上年歲,除了眼角的皺紋外,他的面部沒有肌肉松弛的現象,留着長長的胡須直到胸口,皮膚是長年不見陽光的蒼白,有種頹廢的美感。
“姑娘别怕,這人沒事就倚老賣老。”身後走來兩個武人。
“你們兩個占哪邊啊?你們家主子是怎麼吩咐的!”
“老爺子,我們主子是讓我們看着你。”兩個武人面無表情。
夢含苡終于清醒過來,仰起頭對他說:“老人家……”
而後看清這人的臉又不知道該怎麼叫了。
“小姑娘,你想說什麼?”那個臉不老的的老爺子問。
“嗯……”夢含苡不知道怎麼說,隻是指指他的腰間的筆。
“這隻筆怎麼了,我一直放在腰間的。你要看啊?”那人說,解下腰間的筆,遞給了夢含苡。
夢含苡細看這支筆,黑漆而光滑的筆杆,狼毫的筆頭。而柄上一個龍飛鳳舞的“寒”字。
夢含苡一掐人中,身體後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她身邊的水木沐一接,但水木沐沒力氣,隻是起緩沖作用。
“哎,檀沁,你幹嘛!?”水木沐搖夢含苡。
夢含苡喃喃呻吟:“啊,寒北影,真的是寒北影。”
一聽到寒北影這個名字,水木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像水木沐崇拜着虞決和居霜一樣。況且夢含苡一直希望拜寒北影為師。
寒北影應該算是六國草書第一人。當然他的行書也極為有名。
夢含苡鯉魚打挺起身,吓了水木沐一跳。而夢含苡沒有起身,而是跪在寒北影身前,将筆雙手呈給寒北影。
“寒先生,在下夢含苡,家裡隻有一個哥哥在朝堂做官。無不良嗜好,請寒先生收我為徒。”
周邊又來了一圈人圍觀,京城百姓還是
寒北影一時狀況外,然後回過神來仰天大笑。
“你真的要拜我為師?要學什麼?”而後他又收起笑容,嚴肅而又高傲的說:“那你為什麼要拜我為師?”
“要拜師自然要拜最好的,剛剛也自報家門,師父不要懷疑小苡另有企圖。”夢含苡閃亮的眼睛裡明顯的三個字:求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