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令人陶醉，好像我就是那顆執着于破土的野草。”夢含苡率先發話。

“嗯，這應該是冰雪初融春寒料峭的味道吧。冰冷又溫暖的沖突感不要太美好。”常楓落也使勁的把飄香的氣息吸進自己的鼻子。

“确實。沁人心脾。”來泷漣淺淺的閉上眼，“但依舊比不得那個味道驚豔。”

遇徐眯眼。

又拿出一瓶，那是一個木質盒子。

盒子是并沒有繁複的花紋，是一個漂亮的不帶鋒勾的“禅”字。

打開盒子，一股子檀香撲鼻而來，聞見這香，就見到了寺廟，高高在上又悲憫世人的佛像粘着手指，他沒有辦法放下手，真正的去救世人。而一縷縷焚香的煙袅袅，氤氲着寺宇，模糊了佛像的臉與表情。然後一切都悠遠了。

不知為何，夢含苡卻是落下了眼淚。

“怎麼了？”來泷漣帶着不敢置信和擔憂。

她們幾乎從來沒有見過夢含苡哭泣落淚，她不似水木沐是個多愁善感的性子，被說一句就會哭好久，夢含苡永遠那麼堅強自信與樂觀。

“我不知道，我突然似乎理解了水木沐，我的思緒一下子翻飛，然後不知道看見了什麼，就看見一個人，應該是個女子，她一遍遍的磕着頭，乞求着什麼，但佛像怎麼會動?”夢含苡淚一滴一滴的落着，打破那佛性禅意。

“有嗎？明明是你想太多了。”遇徐小聲嘟囔，心中也暗暗白眼。當然也隻是在暗處腹诽。

“沒事的。這些是無可避免的，我們也沒有辦法改變。”常楓落安慰她，但似乎安慰了個寂寞。

“謝謝。”夢含苡依舊落着淚，她垂下了眼眸，剛剛常楓落說的對，這種事是無可避免的。對啊，每天多少人因為各種各樣的事去拜佛，大多數是愁容滿面，他們因為各樣的事情去拜佛，或許他們本來就信仰神明，又或許他們本來不信，卻又看不見了未來不得不寄希望于虛渺。

遇徐放下這盒子，又拿起另一個，遞給三人。

這個是瓷瓶，明明底下是豔麗的绯紅色，而上面是純白色，于是中間就是漸漸淡下去的粉色。

“這個如何？”遇徐把紅色的小塞子拔下來。

一陣撲鼻的香氣，那是很霸道的桃花香，似乎還帶着熾烈的酒香，讓人一聞就忘不掉。

“哇噢～”常楓落舒服得直接眯起了眼睛。

“好香。”夢含苡也不由得喟歎。

“嗯，不過太霸道。”來泷漣抿唇，在湊近一些，不由得離開一些，打了個噴嚏。

“真挑剔。”遇徐無語。

來泷漣也無語，就是不得她的喜歡。

“要不你們自己挑一挑，上面的圖案差不多就代表它們的味道。”遇徐缺了一些耐心。但他一向不會發脾氣。

“好，麻煩你了。”來泷漣淺淺的點頭。

然後她自己細細的看着，旁邊常楓落也緊緊的跟着來泷漣，細細的觀察着瓶子上的花紋。

夢含苡是和遇徐攀談起來，問他：“這個香氣是不是會疊加啊？”

“嗯，确實。你仔細觀察，是可以發現聞到味道的先後。”遇徐提醒她。

“這樣嗎？”夢含苡疑惑。

“可以再聞一下嗎？”她拿起剛剛那瓶粉白漸變的瓶子。

“請便。”遇徐恭敬。

夢含苡再次拿起那瓶，解開蓋子。專注。

果然，是分層次的，最先聞到的是桃花香，後來酒香才開始蔓延，萦繞在人的鼻尖，侵蝕人的心尖。

“這做法有什麼講究嗎？”夢含苡不由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