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抓着江蕪。江蕪沒有抽回手,漂亮眼睛幽幽閃着綠光。
裴季涯後背發涼,讪讪摸鼻子:“我不怕,我不尴尬,反正是夢。”
江蕪正色:“我本以為這是藥物的副作用,現在看來并不是。我必須先和你說清楚,現在不是夢,而是現實。”
不是夢?裴季涯:“那現在是什麼時間線?”
根據江蕪的描述,滑雪是上個月的事。她們兩個人在回來的路上誤入雪山,裴季涯受涼發燒差點栽倒在雪地裡。她倆看到個山洞,在那裡待了幾天才被救助。
裴季涯一直昏迷不醒,腺體問題也複發,所以被再次帶回研究基地。
裴季涯揉眉心,越發覺得不真實。江蕪看她不信,反客為主把她的手拉過來,點着她腕上的紅繩,嗔怪一樣低聲道:“沒良心的。”
紅繩挂着金色小貓。裴季涯愣愣盯着,急切抓住江蕪的肩:“我們什麼關系?”
“同學。”想了想又說,“醫患。”
“我家裡幾口人?”
“五口。裴董事長、梅教授,你和裴總林醫生。”
裴季涯長出一口氣:“你來,打我一巴掌。”
江蕪沒有遲疑,手在她臉上發出清脆響聲。裴季涯臉上微痛,大腦發懵。
江蕪若無其事收手:“怎樣?”
alpha聲音委屈:“……疼。”
江蕪指尖蜷了蜷,手掌捧着她的臉,昏了頭輕吹她臉側。昏暗環境給她的動作加了一層暧昧的濾鏡。裴季涯呆呆看着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喉嚨發幹。
“所以分清了?”
江蕪聲音微啞。裴季涯低低“嗯”。江蕪沒有下去:“你能理解嗎?”
她沒有客體。
裴季涯搖頭,清嗓子:“是剛才那個男性?還是你?”
她沒讓江蕪說話,而是掐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小腹上挪了挪:“後者可以,前者不行。”
“原因。”
江蕪喟然。兩個人緊緊靠在一起。裴季涯在她耳邊低聲道:“因為你足夠理智。”
即使報仇,也是想要通過真理正義。
“并不。”
江蕪把手術刀握在手裡:“剛才你攔着我。”
“他太過分。我也生氣。”
兩個人沒再說話。江蕪悶悶道:“你難道就沒有查到……我和你們……”
“嗯。”
裴季涯知道她注定要和背後的世家博弈,她并不覺得有邏輯缺失。何況這事其實和她家沒什麼利益關系。
“人與人之間的難以理解,不過是立場撞立場。”
裴季涯理性道:“我隻是可以和你立場一緻。”
江蕪把頭埋她懷裡。她很累,隻覺得無比安心:“如果你發現我接近你是别有用心,你還會……”
“會的。”
裴季涯綻開笑容:“我知道那次約在咖啡館你盛裝打扮,我知道你送我禮物不全是為了安慰我,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并不是沒有動心。
自認很少被人看透的人生起強烈的羞惱:“你知道為什麼不早說?”
裴季涯坦率:“因為我也有所隐瞞。”
江蕪扳回一局:“我也知道。”
許柔個死東西八成給供氧系統關了。裴季涯喘氣:“出去之後你還可以找我。”
江蕪哼笑:“你也是世家子。”
“這是資源。”
氧氣越來越少。裴季涯先江蕪後,兩人都出現了頭暈現象。
裴季涯有氣無力動嘴:“怎麼,還沒人來……你怎麼不暈啊?”
江蕪:“……”少說話。
裴季涯:被迫乖巧.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