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猜測一番,恐怕你當年入贅于徐氏便是打着侵占其家業的算盤,否則沒過幾年,你卻改其祖傳茶鋪之名為茶韻軒,又以你的姓氏替代徐氏家宅。”
“這叫什麼?鸠占鵲巢的白眼狼嗎?真真是看着便叫人覺得作嘔!”
宋健面色陰狠,怒聲道:“你這小丫頭片子,你懂什麼!”
“你以為當贅婿很好?旁人輕視于我,又是寄人籬下。若不是那老不死的突發疾病走的早,我哪兒來今日的舒坦日子。”
話語中滿是憤懑與不甘,仿佛這些年的隐忍與算計在這一刻盡數爆發,“更何況,我與表妹早就有了婚約,若不是徐妍,我哪會走到今天這步!”
徐妍聞言,氣得身體劇烈顫抖,那蒼白的面容因憤怒而染上一抹绯紅。
她銀牙緊咬當即就要不顧一切地沖過去與宋健撕扯,卻被杏兒緊緊抱住,生怕自家夫人在盛怒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舉動。
徐妍掙脫不得怒喝道:“宋健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當年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口口聲聲說得像是我逼你娶我,我是否問過你的意見,是否問過你婚配有婚約在身,當時你是如何說的,你難道忘了嗎!”
“忘?自然是沒忘,隻是你以為沒有徐家的家業,我會瞧得上你?”宋健陰恻恻地看着她,冷笑道:“原本隻是想讓你悄無聲息死去,你若安分點還能有個一年可活,如今嘛……”
他竟又拿出一隻短哨,放在嘴邊吹了一聲,哨子尖銳的聲音随之響起,那些蟲子又有了躁動的趨勢。
右側的徐妍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煞白,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卻仍是道:“宋健!我今日可以順了你的意。你要娶你那表妹便娶,想要家産便拿,他們與你無冤無仇,你放他們一條生路。”
“你給我閉嘴!”宋健陰恻恻地望向徐妍,“别以為我不知道,今日但凡他沈瀾之走出這間屋子,明日迎接我的便是斷頭台。今日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别想逃!”
徐妍看着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厭惡,“自私自利,罔顧人命,”
她伸手指着鸢兒,“那她呢?你連她也要殺?”
那鸢兒已經驚慌失措地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卻難掩悲凄,“老爺,我還在這兒呢,您不是說隻要徐妍死了夫人之位便是我的嗎?老爺!”
“不過是顆棋子罷了,死了便死了。”宋健冷漠道。
另一邊的靜書,瑟縮着想要趁着他們在拉扯時拉着璃月往後撤,“小... 小姐,快跑啊......” 隻是因着腿軟根本動不了分毫。
感受到身後拉着她衣袖的力道,璃月仿若未覺,雙眸隻是緊緊盯着那漫天飛舞的蟲子,心中的驚奇愈發濃郁。
她的目光緊緊鎖定那些詭異的蟲子。
就在那些蟲子分散開來,即将靠近衆人之際,璃月心中一動,終于認出來這些東西是什麼了。
“黑影蠱蟲?”
那些蠱蟲外觀呈墨黑色,極小極小,除了顔色與體型外,竟與她手上的水晶蠱長得一模一樣。
此時,璃月察覺前方的沈瀾之想要将藏在手中的毒藥撒出去,她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手,急切道:“先别撒毒藥。”
沈瀾之滿臉疑惑地回看她,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解,卻聽從地沒将毒藥撒出去。
隻是目光直直看向緊緊抓住他手腕的白淨指節,眼眸微動。
就在這時,璃月手腕上的水晶蠱已然飛了出來,直直迎上那些蠱蟲。緊接着,幾人便聽見一聲嗡鳴,那聲音宏大而震撼,瞬間将那團蟲子的嗡嗡聲壓蓋住。
隻見那些原本要飛向他們的蟲子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地懸在空中,場面十分詭異。
宋健驚地連吹幾次哨子,那些黑影蠱蟲跟着躁動不堪,卻又不敢越過水晶蠱,隻能原地打轉發出煩躁的嗡嗡聲。
宋健仍是不死心地吹動哨子,
卻聽從水晶蠱身上傳出一聲比之前還震懾的嗡鳴,瞬息,那些黑影蠱蟲竟轉身對上了宋健。
璃月冷聲質問,“這些蠱蟲你從何得來?”
這黑影蠱蟲與水晶蠱生于同源,卻比水晶蠱更陰損。
璃月的水晶蠱從外界控制人,卻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可黑影蠱蟲一旦鑽進人體不止能短暫的操控中蠱之人,過不了幾年黑影蠱蟲會融于人體,那被寄生之人便會離奇死亡。
這宋健打得一手好算盤,既能順理成章地掩蓋自身的罪行,又能鏟除隐患大賺一筆。
隻是這蠱蟲他究竟是從哪兒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