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我們先出去再說。”
楚梵:“去哪兒,去公堂吧,去那兒最好不過了。”
“诶?阿月,你怎麼不走了?阿月?”
璃月歎了口氣,左手掂了掂袖口内的藥粉,
隻剩下這些了,也不知還能撐多久。
廊道對面,那兒正對着璃月的那間房,在他們走出房門之時,同樣走出一人,那手上還提着刀。
璃月與之四目相對。
“快跑!”
璃月見楚梵傻愣着還貓着身子垂着頭,拽着他的手臂轉身就跑。
楚梵低下頭看向被她拉着的手臂,回頭就見着對面那人提着刀就追來,兩人跑的方向是去前邊,與公堂的方向相反。
“阿月,方向反了!”
“閉嘴。”
璃月的話音還未落下,楚梵就見着跑過的那些空房間内同樣出來幾個人,若是往公堂的方向跑,他們必定會被人包餃子。
楚梵還有閑心,“這些人從前方順着房間一個一個搜過去,得虧我來的時辰早,否則全撞上了。”
聽着他的聲音,璃月使勁咽着唾沫将喉間上湧的血腥味壓住,神經極度緊繃,腳下速度不減。
可她天生體弱,無法長時間奔跑,沒跑幾步就使不上力氣,落了下來。
“阿月?”
璃月緩下步子,喘了幾口氣,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楚大人,我跑不了了......你先走。”
楚梵跟着停下步子,“說的什麼話,我怎會讓你一個人留下。”
“快走,你既暈血,他們誰傷了你時,你如何能自保?我手上的東西足以自保。”
她知道?
楚梵愣了愣,她知道他是暈自己的血。
嘴上卻道:“傷了又如何,我不看便沒事。”說着,人已經走上來欲将璃月擋在身後。
璃月往右邊移動了些許,并未躲在他身後,而是擡起左手,衣袖滑下,露出上方的蠱蟲。
右手亦是捏緊藥包,看向追來的黑衣人,“我不會有事,你先走,去前方幫沈大人,這些人是沖着孫紀而來,他們那兒必定會有更多人。”
跑到這兒,廊道兩邊皆是圍欄,懸于院子上方。
此地于他們還算有利,身後追來之人有五個,手中皆拿着武器,廊道不寬,隻能容納三個人并肩而行,這些人必定會分個前後。
簌簌,
璃月手腕處的水晶蠱蟲蘇醒,飛到跑在最前方的那一個黑衣人,微小的聲音響起,
便見着那人轉過身攔住後面來的人,璃月看準時機撒出手中的藥粉。
不過幾息,傳來身體倒地的聲響,廊道内的黑衣人全倒地,待水晶蠱蟲飛回手腕上,璃月才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孫紀所在的院落。
噗呲!
劍陷入肉内,
沈瀾之像是不知疼般,一手按住那把劍,擡腳将人踢飛出去。
“大人!”
陸銘一刀劃過黑衣人的脖頸,當即跑過去扶住他,“您沒事吧?”
地早已被血液染紅。
沈瀾之捂住傷口,“無礙,雖事先将孫紀換去了别的地,又派遣人手守住此地,不曾想今夜會有如此多的殺手。”
“幸好她住的地方離這兒有些距離。”
陸銘:“我的大人诶,您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個兒吧,楚梵那厮早就沒了影子,隻怕是去尋蘇小姐了,她不會有事兒的。”
“沈大人!”
璃月從長廊内走出來,擡眼間便瞧見沈瀾之微微躬着身子,一手拿着軟劍,一手捂住腰腹,鮮血從他的指間滲出,一看就傷得不輕。
周圍的殺手見差役越來越多,也退了去,肅一與周圍的差役皆停手。
璃月仔細着越過長廊上的屍體,慌忙上前去,目光緊緊盯着他腰間的傷口,“來個人去準備針線、金瘡藥、酒、布條。沈大人這流血量,傷口不小,需得盡快止血。”
......房間内,陸銘掃了眼坐在桌邊的沈瀾之,以及正将針線放入烈酒中消毒的璃月。
眼睛微轉,看向像是心情不錯的楚梵,“楚大人,這郡主要為我們大人處理傷口,需得靜,我們便先出去等着吧。”
楚梵看都不看,一口回絕,“需靜,我不出聲便是,不必出去。”
“哎呀楚大人,聽人勸吃飽飯,你在這兒容易影響别人。”
陸銘不理會楚梵的反抗,将人直接推着帶出房間,關上門。
這邊沈瀾之收回視線,看向低着頭将針線從酒中取出的璃月,反手便脫掉外衣,垂首見内衫有些礙眼,又要将微微敞開的内衫一并脫下。
聽見動靜,璃月擡眼間便瞧見他已經敞開的内衫,其間白花花的胸膛上,那顆紅痣紅得發血。
紅與白,她被這一幕沖擊得面上一熱。
璃月目光遊移間幹脆側過頭,将針線放在潔淨的布巾上,而後上前去一把将他的衣裳掀起,不看他的臉,攏住後将最上方的系帶系緊,手不停又将下方敞開的衣衫打了個結節,将他胸口處若隐若現的紅痣遮得死死的,“沈大人,傷口在腰部,隻需撩開即可不必脫下。”
沈瀾之低下頭就見着系得死緊的内衫,面上的笑意僵住,擰不過,無奈放棄,隻能咬牙切齒憋出一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