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後院失火了。”紀時羽一改往日的放蕩不羁,很嚴肅的對裴延說。
電話另一端有些嘈雜,過了十幾秒鐘才安靜下來,裴延來到一處沒人的地方,等紀時羽說下去。
“你猜我今天在K9的周年慶典上遇見誰了?”
裴延伸手捏了捏眉心,聲音難掩疲憊的說:“她怎麼去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我說的是九哥?”紀時羽驚呆,難道還有人跟他說嗎?
裴延在高處眺望着城市的夜景,一身黑色西裝将自己與黑夜融為一體,剛剛忙完就接到紀時羽的電話。
“你每次跟我愛徒一起玩的時候是最幼稚的,就像現在。”
聽到裴延的話,紀時羽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他好歹也是奔三的人了,又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這幾年,心智早就成熟了,為人處事不說八面玲珑,但情商也足夠用。
可就如同裴延說的,每次跟顔玖一起排位就像回到了大學時光,無憂無慮,就連性格日益溫吞的衛然和處事老成的郝铎都在顔玖的影響下随時化身祖安達人。
“延哥,我現在終于理解了你的選擇,顔玖她值得你現在做的一切。”紀時羽由衷的說,不管顔玖的性别如何,她身上都始終有一種獨特的魅力,能夠調動周圍人的情緒,讓人短暫的忘卻學業或事業上的壓力與煩惱,這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感染力吧。
“紀時羽,你找我就是為了向我表達這個?”裴延語氣逐漸不善,紀時羽的話怎麼聽都像一種變相的表白,他承認是紀時羽最先認識顔玖的,可那又怎樣,遊戲是遊戲,現實是現實,比起紀時羽,裴延早就在實際生活中認識顔玖了。
紀時羽發現裴延會錯了意,立即為自己辯解道:“喂喂喂,你别拿我當假想敵啊,你還不了解我嗎,我怎麼可能去搶兄弟的女人?”
想起往日裡顔玖張牙舞爪滿肚子壞水的樣子,裴延不禁笑出了聲,對紀時羽嘲諷道:“隻怕你無福消受。”
不信每天中午隻吃素菜試試。
連吃三年的那種。
紀時羽将Kaiser的事說了出來,男人的直覺告訴他這小子今天很反常,被人上線三分鐘單殺還能笑得出來,不是傻叉就是心裡有鬼。紀時羽想問顔玖,可自己和裴延都沒明牌呢怎麼問,疑惑之下隻好來折磨裴延了。
裴延大緻聽明白了,現在可以肯定的是Kaiser認識顔玖,但顔玖不認識他,具體的紀時羽隻會添油加醋的亂猜,再讓他猜下去一本書都能寫出來了。
“能提醒你的我都告訴你了,你再不出手人就跑了,你是不知道現在Kaiser 有多搶手,女生們最愛他那一款的,深沉又内斂,禁欲又偏執,網上都開始有關于Kaiser 的同人文了。”紀時羽說的有鼻子有眼的。
“你懂的還真多,以前怎麼沒見你這麼三八?”裴延看起來無所謂的樣子。
紀時羽哼了聲說:“我是怕九哥被搶走,到時候你隻能去吃席了。”
這話夠紮心的。
挂了電話後,裴延站在窗前眺望城市的夜景,即便已近深夜,可道路上依舊車水馬龍,生生不息。
紀時羽說的沒錯,顔玖就是有這樣的感染力,她像極了溫暖的太陽,永遠都是那麼的美好,充滿生機,甚至在無形中改變了他的人生。
出于自小成長環境比較特殊的緣故,裴延深知自己骨子裡的桀骜與涼薄,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之下成為顔玖他們的助教,迫使自己做個“和藹可親”的人,他會将那份冷漠一直延續下去。
大學時寝室裡的幾人都知道裴延這人最是表裡不一,看起來溫和無害,是個正直青春年華的陽光少年,但這不是真實的他,直到現在紀時羽他們有時候也猜不透裴延的内心,為什麼畢業後繼續留在學校,為什麼放棄大好前程,無視SLG抛出的橄榄枝,選擇過着與他自身不相符的安逸生活。
顔玖的出現讓裴延不自覺的保持着那份僞裝,永遠都是一副吊兒郎當的腹黑模樣,他想以最無害的姿态面對顔玖,更不希望顔玖看到他骨子裡的偏執與冷漠後離開他。
不知不覺的過去了三年,如今裴延甚至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可與生俱來的那份固執不會改變。
她接受不了身份的限制,那他就剝離一切,以新的身份站在她的面前,總之讓他放手是不可能的。
永遠不可能。
夜晚漫長,外面陰雨綿綿,顔玖早早的回到宿舍打遊戲。衛然最近不知道在忙什麼,已經有一周沒上号了,為了保住下路的榮光,維護自我尊嚴,紀時羽苦苦哀求顔玖暫時回到下路打輔助。
顔玖被他磨得不輕,隻好重操舊業。
等排位匹配的時候,兩人在隊伍麥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不知道怎麼就說起了職業聯賽的事。
泡泡糖炖鲶魚:“哦對了,前幾天我參觀了K9的基地,室友用我的微博賬号抽的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