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的溫度忽而消失,竟莫名讓他生出一絲怅然若失感。
這種感覺很陌生。
而一切陌生的感覺,無情都将它統稱為錯覺。
無情沒有再與花芝芝講話,而是對他的三個小劍童道:“叫銅劍一起,帶上所有人犯,回神侯府。”
“是,公子。”三個小劍童道。
花芝芝聞了一圈,也找不到楚留香,她隻得一臉難過的回到“張嘯林”身邊,拉着張嘯林的手,把自己半個人都靠在張嘯林手臂上。
楚留香摸着鼻子道:“你在找楚留香嗎?”
花芝芝氣餒道:“是啊。明明他應該就在這裡,但是我卻怎麼都找不到。”
她這麼說着,又吸了吸鼻子。
說來奇怪,明明這種香氣就萦繞在她身邊,可是她去找的時候,卻怎麼都找不到。她不去找的時候,這氣息又偏偏一直折磨她。
花芝芝道:“你在哪裡遇到楚留香的?”
楚留香悠然道:“說不定,我就是楚留香呢?”
花芝芝眨了眨眼睛,生氣道:“你就算不想告訴我,也不應該編這種毫無理由的話來騙我呀。”
張嘯林是一個好人,是她的朋友,楚留香是一朵壞花,是她的敵人,這分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生物!
楚留香無奈苦笑。
他似乎遇到了一個無法解答的悖論。
一個人,應該如何證明自己是自己呢?
花芝芝忽而換了個話題,拍手道:“既然現在所有的壞人都繩之以法了,是不是這件事已經結束了?”
楚留香笑道:“你是不是還漏了一個?”
花芝芝想了想,眼睛一亮,道:“知府!”
“不錯。”楚留香道。
可是當他們回到杭州府衙的時候,卻發現,知府已然死在了大堂之中。
無情道:“金兒,銀兒,去找鐵手。”
他早就安排了鐵手盯緊無花,一方面是不想發生如同現在殺害人證的事情,另一方面是看無花有什麼反應,尋求證據定無花的罪。
“是,公子。“金劍銀劍道。
很快,鐵手便來了。
鐵手力大無窮,一雙大眼睛很是有神,當他盯着一個人的時候,仿佛能透過身體,盯着那人的靈魂。
可地上這人已然沒有靈魂。
他看到知府的屍體,也是一驚。
“昨晚無花有什麼動靜?”無情問道。
鐵手搖搖頭,道:“他一直待在房間裡,閉門不出。一直到方才金劍銀劍去接我的班,他依然在房間裡。”
無情皺眉。
無花明明整晚都在房間裡,為何知府還是死于非命?
追命去查看了一下屍身,然後道:“緻命傷是插在腹中的匕首,死因是失血過多而死。而匕首就握在屍體的右手中。”
他聳聳肩膀,道:“看起來是畏罪自殺。”
無情喊來官府的衙役,冷冷道:“你們晚上不巡邏嗎?知府死在大堂之中,竟然無人發現?”
那衙役額頭上滿是冷汗,連忙回答道:“我們平日裡是要巡邏的。隻是昨晚……”
“昨晚如何?”無情道。
那衙役道:“昨晚子時的時候,大人特意吩咐我們,說現在城内失蹤案頻發,要我們都去城中巡邏守衛,不必管府衙裡的事。”
“這麼說,你們大人遇害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在府衙裡?”無情道。
那衙役想了想,道:“府衙裡還有一個人。”
“誰?”無情道。
“他的師爺。”那衙役回答道。
此話一出,追命臉色一變,歎息道:“這麼看,倒不像是主動自殺了。“
無情道:“那個師爺,現在何處?”
“這,我們也不知道。”那衙役道:“我們早上回來的時候,便看到大人一個人躺在這裡,身體都已經涼透了。至于師爺,已然不知所蹤。”
“這個師爺叫什麼名字?”無情追問道。
那衙役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師爺的名字。他是這兩個月才出現的。我隻叫他師爺。”
“他剛來的時候,我倒是聽大人和他對話時,喊過他顧公子。”另一個衙役道:“他好像還叫過他的名字,叫……”
又一個衙役接話道:“顧惜朝!不錯,就是顧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