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父親,弋景明比起蘇漪,和溫南書的關系沒有那麼親密,更多的時候,他充當的是個威嚴的角色。
而此時此刻,看到這樣的溫南書,弋景明不由得心頭酸澀,于是也透露出難得的溫情。
弋蘇醒來時,下意識去摟身邊的人,結果抓了個空,他皺着眉坐起來,準備出去找溫南書。
就在這時,房間的門開了,溫南書從外面走了進來,她看到弋蘇坐在床上,說道,“你醒了。”
弋蘇伸出手,溫南書走到床邊,将手遞了過去。
弋蘇握住溫南書的手,語氣有些不滿,“你去哪了?”
溫南書在床畔坐下,解釋道,“去吃早飯了。”
“怎麼不叫我?”弋蘇繼續問道。
“你多睡一會嘛。”溫南書身體前傾,臉湊到弋蘇面前說道。
“下次要喊我。”
“知道啦。”
溫南書立刻答應,她隐隐約約感覺到,弋蘇現在很依賴自己。
人經曆過生死的考驗,會更珍惜身邊的一切。
陪着弋蘇吃完飯,上樓梯前溫南書看到了旁邊放着的朝朝小時候的玩具。朝朝離開之後,她一直沒有刻意去整理他的東西,好像保留一些痕迹,就能證明他還在一樣。
溫南書轉頭看向弋蘇,發現他的視線也落在了朝朝的各種小球上。
兩人同時移開目光,默契地什麼也沒有提及。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不說就沒發生了,朝朝的死一直是根刺,戳在溫南書心裡。
回房間後,弋蘇率先開口,“南書,朝朝什麼時候走的?”
溫南書抿唇,“在你手術的時候。”
聞言,弋蘇回頭将溫南書一把拉進懷裡,“怕不怕?”
記憶中,這似乎是弋蘇第二次問她會不會害怕,怎麼可能不怕呢,那時他生死未蔔,朝朝又突然離世。
接二連三的打擊,她差點就撐不下去了,最嚴重的時候病情複發,她主動去看醫生,在短短的時間内又恢複正常。
以前離不開哥哥的小哭包,也變成了打不倒的小戰士。
溫南書沒急着回答,她示意弋蘇先放開自己,等他坐在床上時才說道,“很怕。”
“怕你和朝朝一樣,怕再也見不到你。”溫南書抱着弋蘇的胳膊,頭靠着他的肩膀。
弋蘇伸出手,摸了摸溫南書的頭頂,心疼地看着她的側臉說道,“不會的。”
溫南書用臉在弋蘇身上蹭了蹭,随後開口,“對不起。”
“道什麼歉?”
“都是因為我,朝朝才出事,哥也是為了救我才會受傷。”
弋蘇扶着溫南書的胳膊讓她坐好,兩人面對面注視對方。
“南書,那個時候我在想,如果我仔細一點就好了,如果我陪在你身邊,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溫南書搖頭,她攀着弋蘇的胳膊,最後雙手圈住他的脖頸,眼裡有氤氲的霧氣。
弋蘇低頭,一隻手摟着溫南書的後腰,兩人接了一個自然的吻。
後來,溫南書悄悄将朝朝的東西全收進了箱子裡。
他永遠活在溫南書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