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亦輝心中暗道不好。
侍從終于結束了慢吞吞的搜查,她接過自己的東西,快步往裡院趕去。
退一萬步講,風臨宸現在到底在犯什麼病?
就算是真想殺了風琅玄,也不該在這時候動手啊。
風琅玄要是現在死了,還是被掐死的,他該如何跟父母解釋?如何洗脫自己的嫌疑?
更何況,風琅玄因為特殊原因,被君主看重。
風臨宸是嫌自己還不夠不受寵,想要把儲君之位拱手讓人嗎?
就在這時,風臨宸忽然湊近了風琅玄的臉。
竟然就這樣一邊掐着她的脖子,一邊吻上了她的唇!
徐亦輝額角一抽,掐斷了和紙人的連接。
蒼天啊……
徐亦輝想要抱頭痛哭。
如果她有罪,請讓官府來逮捕她,而不是将她放在這個離奇詭谲的地方不讓她離開,還遇見這麼一個思想扭曲、異于常人的恐怖皇子!
這一刻,她第一次覺得楊闊那種高高在上,行為脾氣驕縱的皇子,也算是個能看得過眼的人——至少還在正常人的範圍。
風琅玄的房間近在眼前,徐亦輝擡手想敲,卻又猶豫了一瞬。
如果,這裡真的是千年前的過去發生的事情。
那當年的風琅玄是否真的死在了這裡?
如今她出手阻止,若是改變了事情的發展可怎麼辦?
但也僅僅隻是猶豫了一瞬。
她還是站在門外,開口呼喚:“公主殿下。”
無論如何,她都不願意見到,那個姑娘就這麼死了。
畢竟,她和良玹長得如此相像。
那可是她從八歲帶大的孩子啊。
“什麼事?”房間裡傳來的,是風臨宸沙啞的嗓音。
徐亦輝再次連接上紙人。
風臨宸此刻已經收回了手,一切恢複正常,就好像他因為她的驚擾剛剛醒來。
無論是暗下殺手,還是違悖倫理,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徐亦輝松了口氣,她看了看天色,找了個合适的借口道:“太子殿下,卑職是來請公主的,她每日練武的時辰到了。”
風臨宸很快回答道:“今日便算了。琅玄她太累了,還沒醒。”
徐亦輝覺得自己要是走了,風臨宸可能又得繼續幹他那些要麼殘忍,要麼扭曲的事。
眼下隻能拖延時間,祈禱着藥勁早些過去,風琅玄快點醒來。
她隻好硬着頭皮繼續道:“可是,殿下一向自律刻苦,和卑職等人特意交代過,無論何時,都不能耽誤練習。”
“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風臨宸語氣一下子陰冷起來,帶着極度的不悅,似乎下一刻就要叫人将她拖下去處置一般。
徐亦輝暗暗翻了個白眼,道:“卑職不敢。殿下是否需要叫人來侍候?身體可還有不适?昨夜您又高燒不退。公主殿下守了您大半夜,今天怕是很晚才能醒了。”
硬的不行,就隻能來軟的了。
徐亦輝試圖将風琅玄做的事情告知風臨宸,讓他好好想想,這麼對自己的妹妹真的正常嗎。
風臨宸沉默了片刻,他似乎在心不在焉地想什麼,所以完全忽略了徐亦輝話中的自相矛盾,上一刻還在叫人起床練武,下一刻就開始提醒他風琅玄很累。
過一會,他問:“她……又照顧了我一夜?”
“是的。殿下,公主怕我等照顧不周,所以她能做到的事,基本都是親力親為的。希望她不要太過操勞。也請您好好休養,務必保重身體。”徐亦輝道。
風臨宸神色遊離,視線卻一直停留在風琅玄臉上,最後意味不明道:“下去吧。”
徐亦輝松了口氣,看樣子他至少暫時應該不會動手了。
她掐斷了和紙人的聯系,留着紙人繼續自己在那監視他們。
她心中暗自祈求,來點正經有用的消息吧。
可千萬别再讓她看到什麼離奇往事了。
實在是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