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功夫再高,也怕陰招。被他花言巧語蒙騙進了朱府,估計兇多吉少了。”
“唉,但願她能看出來吧。”
“難咯。那姑娘大庭廣衆下明着打朱老二的臉,朱老二都不生氣,看來是真的惦記上了,指不定得用什麼手段呢。”
……
回去的路上,坐在鄰桌聽了半天故事的甯息對良玹道:“那個朱恒讓,你要格外小心。”
良玹神遊天外,聞言回神,笑着問:“怎麼擔心我真的被他的花言巧語、各種手段算計到?”
“不,我并不擔心這個。”
他相信那些東西,對她來說構不成任何威脅。
“我隻是……覺得他很奇怪、很危險。”甯息又提醒道:“朱家府上,沒有任何鬼的氣息。所謂的怪事,絕對不是怨魂野鬼所為。”
“哦,這樣嗎……”良玹若有所思。
*
剛一進大門,朱恒讓就迎了上來,臉上依舊挂着那種斯文儒雅的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麼埋頭苦讀賺功名的白面書生。
實際上卻是個狂蜂浪蝶的登徒子。
他直言等了良玹許久,盛情邀請她去城外山崖上欣賞夕陽。
良玹對他的态度依舊不好,随口回絕,就一路進了新安排下來的住所裡。
住所條件舒适,良玹檢查了一下,倒是沒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她捏了個咒法,隐去身形,開始在朱府裡明目張膽地晃悠。
朱府地方不小,用法術探查沒有發現問題,很是正常的一處住所。
正常得讓人覺得不安。
逛着逛着,良玹來到了内院,看到一個個小院,有些是空的,有些住着朱恒讓霸占的美人。
她們的活動範圍似乎很小,就這樣一個四四方方,多少塊牆磚一會就能數清楚的小院,配了一個打理生活、甚至還有監視作用的小丫鬟。
其中有幾個精神還不錯,隻不過看上去格外無所事事。而另一些人有的憂郁低靡,枯坐着發呆,有的神色哀婉,一臉悲傷愁怨。
良玹站在院牆上看着她們,忍不住緊皺着眉頭。
兒子放浪形骸,四處作惡,不但不約束,反而縱容包庇至此,朱家會淪落到這種地步,也不算冤枉。
隻是苦了這些無辜受難的人了。
看着看着,良玹忽然意識到了不對。
按照汾崇那些百姓們的所見所聞,朱恒讓這些年來見一個愛一個,強搶美人如同收集文玩藏品。
被他霸占進朱家的美人沒有上百也得有好幾十。
可她在内院差不多轉了一圈了,見到的活人算上服侍的小丫頭們,也就十幾個。
那剩下的那些,都去了哪裡?
是送去了别的地方養着,還是……
不好的想法在腦海中浮現。
良玹翻到最後一個院中,這院子相比其他的要大上不少,丫鬟也多了兩個。
此時房門緊閉,她揭開房上的瓦片,看到屋内的正是白日裡剛來朱府時遇到的那個女人。
她正坐在妝奁前,雙眼通紅發腫,想必之前哭過一場。
衣服換了身平常一些的,頭上的珠翠也已經卸了下來,估計白日裡見到的時候,她是精心打扮過的。
看屋内的擺設和她的衣着,比其他的那些人條件要好上不少。
難道,這是朱恒讓的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