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失樓注意到了,思緒被打亂,無聲勾唇,他将姜溪午吃了一半的果子遞過去。
姜溪午接過來兩口吃了。
那邊宗衍第一個擡頭反駁:“師尊,師母如何做是她的權力。”
韓遜輕聲呵斥:“閉嘴。”
宗衍如今連他的話都敢不聽,這都是姬雪慣出來了。
姬雪擡手摸了摸宗衍的頭:“你是不是又為難其他宗門的人了。”
宗衍低眉順眼:“我錯了師母。”
姬雪:“去賠禮道歉。”
宗衍:“好。”
韓遜擡手困住宗衍,他望着姬雪:“他有什麼錯。”
姬雪眼裡帶着疲憊:“韓遜,收收你的傲慢,宗衍就是從小耳濡目染才會成為如今這個樣子。”
韓遜不願意在衆人面前和姬雪争論,而且......他下意識看向那邊的霧失樓,他道:“雲泥本身就是有區别的。”
周圍人聽見這個雲泥之别,氣憤卻也不敢表現出來,一個個面上還要裝得若無其事。
姜溪午給霧失樓傳音:“他好大的臉。”
霧失樓:“天門宗大部分人都是他這樣的态度。”
姜溪午無語。
霧失樓偏頭看着今晚表情豐富的姜溪午,狼崽子隻是無禮嚣張了點,其他地方都被教得很好,驕傲卻不傲慢,愛玩鬧也分輕重,最主要的是對方不會對普通人帶有歧視。
姬雪和韓遜說不通。
她站出來:“諸位同仁,今日之事是我天門宗不對,我代宗衍給各位道歉,這片曆練場地本就是給小輩曆練的,裡面的所有東西,有能力者皆可拿,天門宗不會再插手。”
站在這邊的幾個弟子一急:“長老。”
宗衍雖然不能動,但是眼神能殺人一般看過去,幾人立馬老實了。
韓遜沒說話,姬雪就是太憐憫這些廢物。
姬雪對着清許道:“清許長老,我還要多謝你的丹藥。”
她出事第一時間是清許耗費全部靈力護住了她的心脈,随後又給了一顆複還丹,複還丹有價無市,極為珍貴,域裡門的人也隻練出那麼幾顆。
宗衍這下不樂意了,為什麼要謝一個害她受傷的罪魁禍首,他想說話但對上姬雪的目光又閉嘴了。
韓遜冷眼看着。
清許站出來輕聲:“抱歉姬雪長老,今日之事是我莽撞,你救下我們,那些丹藥是我們應該的。”
姬雪:“還是要謝,想必長老到此是為了摘明靈果入藥救早上被波及受傷的弟子吧,這些明靈果長老随意摘取。”
“這次曆練,我天門宗從此刻開始退出,大家随意。”
清許松了口氣:“多謝。”
姜溪午聞言看着旁邊盤子裡的明靈果,木人在她打架的時間裡摘了大半的明靈果,她想了想留下幾顆給霧失樓嘗嘗其他的可以送給清許。
韓遜聽見天門宗退出曆練忍不住開口:“姬雪。”
姬雪臉色蒼白,她隻是暫時保住了性命,還虛弱得很,但是此事她不出來那其他門派的弟子就不會有任何公平可言,她受傷了沒看住,天門宗弟子就欺壓其他弟子,随意打罵,出手傷人,就連宗衍剛剛也動了手,這讓她有些累了。
清許能不知道暗獸所在那片湖危險嗎,域裡門的人對危險最敏銳,可為了味救命的藥草還是得去,她也是今早才知道清許前幾日去藥草生長地發現那裡被天門宗圍了,最後想出價買還被拒甚至差點被打傷,是他們天門宗太過分,她有責任去救人。
她平複自己翻湧的氣血,平靜地說:“韓遜,我才是天門宗掌管曆練的人。”
人前,韓遜不想拂了姬雪的面子,他忍着沒說話。
姬雪又交代了一些事,身形搖搖欲墜。
韓遜想去扶人,手伸出去又收了回來,看了四周一眼,解開了困住宗衍的術法。
宗衍一被放開,立刻過去扶着姬雪:“師母,您慢些說。”
姬雪點頭,臉上毫無血色,交代完事後她環顧了一圈,然後愣愣看着那邊戴着帷帽的人。
宗衍跟着看過去。
他皺眉,怎麼又是姜溪午。
姜溪午敏銳察覺到姬雪是在看霧失樓。
她笑着走出來遮住霧失樓:“姬雪長老,我和我師尊今日無意闖進了他們的曆練場地,不知可否去天門宗暫住休息。”
姬雪又是一愣,師尊?
她看像霧失樓,嘴唇嚅動卻沒說什麼。
姬雪對姜溪午道:“可以,來吧。”
宗衍在旁邊牙都要咬碎了。
霧失樓阖眼。
長大了啊,當年那個小孩現在也是能獨當一面的長老了。
他想着手被人牽住,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姜溪午:“師尊,走吧。”
霧失樓放開了姜溪午的手,他傳音:“人前,這樣成何體統。”
姜溪午突然勾唇,霧失樓從這抹笑意看出了對方的意思。
他傳音:“人後也不可以。”
姜溪午拉着霧失樓的帷帽簾子玩:“晚了。”
人前人後,她都會可以的。
霧失樓目光随意看了斜對面一眼,姜溪午的木人正把一盤的明靈果遞給清許。
果然是孩子心性,隻是喜歡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