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老頭子被她一句話就哄得成功地叛變了陣營,黎鸢心滿意足地站起身,輕擡下巴,露出一副倨傲的神情。
“話說我剛剛就有些奇怪,為什麼家裡祠堂的牌位上一個名字都沒有啊?”
黎城眼中的黎鸢就像是一隻恃寵而驕的貓貓,在确認了他對她還是之前的縱容和寵溺的态度後,又變回了之前那副嚣張搗蛋的模樣。
但是他又能怎麼樣呢?
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在外人眼中是在帝王面前也不動聲色的人物,但在黎鸢面前,他卻是一個輕易就會被女兒的情緒牽動的父親。
黎城眼底劃過一絲無奈,輕聲解釋道,“因為黎家隻有我和你兩個人。”
黎鸢一挑眉,“那還建什麼祠堂?白白浪費房間,還不如給我放雜物。”
聽見祠堂隻是個擺設以後,她心中最後一點顧忌也丢了,十分嫌棄地看着陰森森的祠堂,分明是看哪裡都不滿意的挑剔模樣。
她十分自然地就坐到了旁邊多餘椅子上,捧起一個空白的牌位就在手上把玩。
嗯,材質應該是隕鐵的。這種材質的保存性很好,一旦刻上痕迹數百年也不會産生風化磨損。
這材質用來做牌位有點可惜了,完全可以用來做機甲的側翼。下次制作機甲零件缺材料了可以來祠堂順一點……
黎城:“……這不是我們剛到帝國那會兒需要塑造一個大家族的背景嗎?祠堂是家族的象征和中心,亦是彰顯一個家族曆史底蘊的存在。”
黎鸢感覺當年的事情越發神秘了。
就比如她的養父黎城的真實身份是一個孤兒,但他就靠着這樣的噩夢開局,竟然還能把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扶持上了皇位?!
再比如她的母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黎城這樣厲害的男人甘願替她養了沒有血緣關系的自己整整十八年……
黎鸢對此感到十分好奇,于是她直接就不加掩飾地問了出口,語氣十分自然,“……所以我母親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黎城冷厲的眉眼稍霁,回憶起當年的事情時他臉上的表情都柔和了下來。
但最後他也隻是目光定定地望着黎鸢的眼睛,垂下眼簾,幽幽輕歎,“她像是一朵純白的栀子花,隻可惜生錯了庭院,皇宮裡容不下她的溫柔和善良。”
黎鸢的手指頓在了空中,她眸光閃爍,似有所悟。
溫柔和善良……?這世界上真的會有這樣愚蠢的性格的人存在嗎?
可是就在她想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黎城對卻閉上了嘴,搖了搖頭,不願再跟她多說。
“鸢兒你現在這樣就很好。”男人對着黎鸢露出有些欣慰地笑,“性格驕縱些有什麼不好?這樣不會有人敢輕易對你下手……而這樣就足夠了。”至少不會因為善良而丢了性命。
黎鸢撇了撇嘴,臉上露出不怎麼高興的表情,嘟囔道,“我的性格本來就沒有問題,分明就是那些企圖挑釁我的垃圾都太菜了。原本菜就該多練,他們還非要不知死活地撞我槍頭上,挨打也是活該。”
男人聞言笑了起來,他望着黎鸢的眼底流露出溫情,聲音含笑,“鸢兒你說的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