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高中的大禮堂裡此時熙熙攘攘,高三年級的家長彙聚一堂,都在等着年級會議的最終開始。
趁着會議還沒開始,不少子女繼續被父母親拉着噓長問短。
“庭軒和林餘我知道,電話裡都聽你說了,這可是你應該學習的榜樣,你有空啊,也可以多問問人家問題,平常多跟人家玩玩,多處處沒壞處,這樣在學習上也能多個照應。”
“瞧你說的,學習上庭軒和林餘對誰都是一視同仁的,媽你放心好了,”陸猶無奈地聽着母親給自己的精打細算,“你光聊他們,怎麼不誇誇你兒子我成績的突飛猛進呢。”
說到成績,陸母的臉色立馬變了,“真突飛猛進?真不是倒數了?”精心做好的眼線随着雙眼的睜大而上挑。
“媽我不都跟你電話說了,你要相信你兒子。”
“相信相信……”女人拍拍胸口,“老公啊,你兒子沒說謊安慰媽媽吧。”
好笑地看着妻子焦慮地模樣,男人道: “孩子還是不會說謊的,再說欣欣也在班裡,欣欣也是看着的。”
“不過兒子,你之前說妹妹在寫作業,這會作業還沒寫完嗎。”
陸母也突然反應過來, “是啊,說起來欣欣怎麼還沒過來。”
陸猶納悶地撓頭,放眼望去的目光人群擁擠,衆人或坐或站,同班同學隻看到了,但依舊沒有該有的親人的身影,都到這時候了作業還沒寫完嗎,“不知道啊媽,要不我去找找她吧。”
………
另一邊的醫務室内。
不大的室内卻是淩亂非常,藥櫃被一屜屜打開,也有不少藥粉散落,還有被失手打翻的瓶罐,唯一幹淨的角落喘息着癱軟的女孩,慘白的燈光打在潮紅昏迷的面孔,一盒白色藥劑棄置在腳邊。
那是已經空了的抑制劑盒。
林餘思緒還沒來得及反應,手卻已經關上了門。
被突如其來的門響驚動,她身子不禁一抖,渾噩的意識像是有所清醒,雙眼睜開,卻依然是迷蒙,早已被汗水浸濕了的發尖随着晃動墜落汗珠,下意識的蜷縮伴随着急促的呼吸。
空氣中的信息素濃度達到了極緻。
回過神來後的身體已經汗濕一片,即使未成年的alpha受信息素的影響還較小,但面對已經香薰到刺鼻程度的信息素,林餘此時也不禁一陣頭暈目眩,燥熱感自軀體内傳出。
還流着血的指尖狠狠戳進掌心,尖銳的疼痛換來一時的清醒。
屏住呼吸後的人環視四周,腳步踉跄,待找到毛巾捂鼻後眼神中的混沌才有所緩解,但也依舊不敢湊近去,話語也是小心翼翼,怕驚吓到對方。
“陸欣……”
環住雙腿的雙手沒有任何從緊繃到松弛的意味,埋在手臂間的臉龐也不見擡起,手指緊扣在兩邊的臂側,絲絲殷紅滲出。
額頭間的冷汗漸漸滲露出,他忍不住向前一步。
不料就是因為踏步這一輕聲的響動,那緊埋的頭顱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