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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中仿佛煙熏過似地色彩漆漆,液體本身的性質卻又讓它的内部透明可見,清晰的色彩在光下波光粼粼。
剔透綿密的泡沫在深色的液體中沿着平面匍匐,擡頭,升起。
指節轉動,泡沫還沒來得及浮出水面,便被倒轉方向,光線穿過透明,從檀褐之中折射出一片橘染過的鮮紅。
“嘩啦”,傾瀉而下,無盡的氣泡澆落至下方的顱頂,破碎時的“滋滋”作響,細微,但卻刺激着在場所有人的耳膜。
隻有始作俑者還在“咔嚓咔嚓”嘴裡的巧克力,輕描淡寫地将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
……
前情提要。
黎謹是什麼人呐,他可是最聽自家兒子話的爸爸(自豪.jpg),兒子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兒子要星星他也會順便把月亮摘了給他。
“要是等會就餐遇見了,離他遠點。”黎庭軒接到一通電話後叮囑完人就暫時離開。
而沖着這句話,黎謹在津津有味地在自助餐台東拿西拿,親切得猶如走進自家隔壁的菜市場時,即使耳尖如他早早聽到聲響也依舊是埋頭苦幹。
聽到又怎麼樣,關他什麼事?
一邊嘴巴正常嚼着沾着沙拉醬的生菜,一邊手上也沒閑着,幾橫幾豎下,利落的将炸豬排切割均勻,吞咽的速度與切割的速度相同。
咽下最後一塊肉,掃了眼不遠處那一幅鬧劇,大人沒什麼印象,隻記得有個二傻子在演講的時候處處找他茬,這要放在年輕時早被他做了。
小孩……
看着挺眼熟的,好像是自家兒子班裡的。
觀察完畢情況,他重新轉過頭,繼續跟自己的熔岩巧克力蛋糕做奮戰。
學校烤得好軟好綿,比他自己做的黑焦炭蛋糕好吃多了。既然警衛大爺都容易把他認成學生,那要不要回頭來兒子這蹭飯吃算了,還能順便來偷偷看兒子。
黎謹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興緻勃勃間,不遠處的字句斷斷續續傳入耳邊。
補習?他好像也聽兒子說過,不過兒子自己願意就行了。
班長?原來被拖下水的還有個班長,真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