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那雙眼微弱的睜開,映入眼簾的是灰白的一片,陌生的一片。
瞳孔在半開的眼簾裡緩緩挪移。
昨日夜晚的記憶在睜眼的瞬間魚貫而出,也是更加沖擊着本就嗡鳴的大腦。
他……本來要回家。
……
早上八點。
“咔嗒。”打着哈欠的值班警察四十上下,在派出所常年就是在各中庸的位置上渾水摸魚,手撥弄着派出所的鑰匙,心裡也是抱怨怎麼今天是自己值班。
到了值班室,男人可以說是倒頭就睡,趴伏在辦公桌前準備睡個回籠覺。反正值班室裡也沒攝像頭,攝像頭的畫面可都在他面前呢。
“叮鈴鈴!”
剛打上瞌睡的人猛地被這聲震醒,拿起座機上的聽筒就吼了聲,“誰啊這麼大清早的!”
“哎喲!是孟隊啊,”聽到電話那頭的聲音男人恨不得咬了自己舌頭,睡糊了真是,“您這麼早是有什麼事嗎?”心裡頭也是郁悶着上司這麼早打來個電話做什麼?
“啊?辦公室有個小孩?”
這孟隊也是個有兒有女的,昨天聽聞紅燈區巷口巡邏的人發現有個小孩快在巷子裡凍死了,心裡頭一緊,當機立斷就帶着人去找,找到後就急匆匆送去了醫院,打了鹽水挂了吊針,等好不容易大半夜退燒了,因着這大冬天醫院病了的孩子實在太多,實在沒有床位,他也沒轍,帶着其他幾個隊友就先帶着孩子回了派出所。他後頭也匆匆回了家裡補了個覺,由于心裡頭挂念着也沒睡多久就醒了,醒了就給派出所值班的人打了個電話。
但等“哐哐”把門打開,隻有那一床散亂的棉被還昭示着曾有人睡過。男人瞪眼看着空無一人的辦公室,
“人呢?”
……
常年勞作的手緊緊攥着一張病曆單,“這、這可怎麼辦呐?”男人面對着泣不成聲的妻子也隻能以沉默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