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你哪天酒醉被人砍了都不知道。”
這不是沒可能的事,雖然同事直接被規定不可自相殘殺,但要是看對方不順眼,擦肩而過時捅一刀,或者悄無聲息給對方下個藥,也沒有證據可以指向任何人。
黎謹雖然敏銳,但人都會有大意的時候,更何況他們這兩年業績一直節節攀升,看不順眼他們的人,多的是。
“死了就死了,”輕描淡寫一句話的事,他又随即懶洋洋咧開嘴,“哦,我忘了,你不希望我死,因為你怕麻煩,換同伴還有磨合的事對你來說都是大麻煩。”
被人說中了真相的人面色淡淡。畢竟比起接酒醉的人,換同伴的确會容易導緻麻煩長時間接踵而至。
嗯,他果然不該問,八年來的相處陳秦已經不指望對方自己謹慎起來,還是他自己找個放哨的來的靠譜。
這樣接酒醉的人這件麻煩事,也可以從日程裡劃掉了。
“我給你找個放哨的。”不再說是委婉的照顧,而是簡單直白的話語。
“你今天怎麼啰嗦這麼多,”少年嘟囔着,“是不是我還得找着個收屍的,在替我收屍這件事上也不麻煩你,你才能不啰嗦。”
他沒有直接反駁,反而是垂下眼來思考了會,“可以考慮。”
聽到對方的話黎謹精神一振,“說好了。”
“嗯。”他不跟酒醉的人計較。
但這顯然不是計較的問題,而是醉了的人根本不知道這是應付,而是真的開始“認真”挑起巷子裡的乞丐來,“這個太醜,這個太臭,這個瘸了條腿……”
狹窄的巷道,藏身其中苟延殘喘地人并不少,這也才給了黎謹挑選的餘地。
無事發生般跨過皮包骨似地一條手臂,再越過呢喃自語失去所有而匍匐在地的賭徒,身後的聲音還在執着不懈。
以這麼挑的速度,陳秦并不覺得黎謹能成功。
眼看着即将再次步入繁華的借到,“诶,陳秦,我找着收屍的了。”
走在前面的人頭也不回。
“兒子給老爸送葬,應該算天經地義吧。”
因着這奇怪的話語,他終于回過頭來,看着對方拖出個從垃圾堆裡撿來的不知名的人,抱在懷裡嘴角咧開,臉上酒醉的紅暈即使在月光微弱下都能可見。